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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1页）

2名日本年轻军官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尼古拉。

&ldo;没有什么奇怪的，自从十多年前从中国军队的枪炮下逃命后，学习中文就是我唯一的业余爱好了！&rdo;尼古拉微笑着说着，又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来：&ldo;你们手头的资料是中文的吗？能不能给我看看？&rdo;

石原和土肥原这时已经站得笔直，听见尼古拉的请求，为难地相互看看。尼古拉收回手，又大笑起来：&ldo;瞧见没有，这就是我这位图拉平乱部队司令官，骑兵少将马克西莫维奇的现实处境……将军……&rdo;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土肥原突然一阵冲动，夺过石原手中的资料就双手递向尼古拉：&ldo;将军阁下，我认为您有阅读这份资料的权力……反正小原将军也没说过不许给您看！&rdo;

石原本来想阻止，可看着尼古拉已经接过资料了就不再吱声。尼古拉打开资料，扫视了几眼，抬脸对他们两人说道：&ldo;坐下来吧！……眼下是我们三个军事专家一起开会研讨问题。讨论问题的时候，每个军官和士兵都是平等的……这可是那位伟大的杨曾经提倡的军队管理理论！&rdo;

等石原和土肥原坐下后，尼古拉仔细看了阵手中的资料，然后对他俩说道：&ldo;对于我这位年轻的俄罗斯同胞，你们有什么……基本判断？&rdo;

石原推了推眼睛，努力组织好自己的中文词汇，低声说道：&ldo;有矛盾……如果我们承认他是一个军事天才……他所有的行动就应该很有目的……几十台装备……装备精良的卡车，一定是有很明确的战术目的……&rdo;

土肥原点点头，对尼古拉说：&ldo;我的朋友的意思是说，要是我们承认米哈伊尔是个军事天才，他用这么大成本，让这支机动队伍杀入我们的后方，一定是有最终的目的……他不可能在一场已经注定失败的战役里，将如此宝贵的精锐部队仅用于袭扰……他应该明白，只要火炮厂被我方攻克，他这支被逐渐消耗的部队就没有任何用途了！&rdo;

等土肥原说完，尼古拉用羡慕的语气对土肥原说：&ldo;你的中国话讲得真好！你是在中国留过学吧？&rdo;

土肥原不好意思又带着点骄傲地点点头。尼古拉合上材料，随手递还给石原，慢慢说道：&ldo;没错，这里面是有矛盾……苏沃洛夫曾经说过：在敌人最奇怪的战术举动后面，往往就掩藏着敌人最直接的战役目的。米哈伊尔这样做，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要掩盖什么？&rdo;

石原突然跳起身，招呼也不打的跑开，没过1分钟，又举着从别人那里搞到的1张图拉地图跑回来。他气喘吁吁地将地图摊在椅子上，示意让土肥原扯平地图的另一边，然后用铅笔在地图上激动地戳着，戳破了好几个洞：

&ldo;大家看：车队从这里突破……在这里出现……然后在这里出现……这里……刚才是在这里……最后一次的消息是在这里！他们在努力缩短距离，距离！&rdo;他抬起脸，兴奋地扫视着尼古拉和土肥原，土肥原依旧皱着眉头看着地图，尼古拉已经开始微笑，用赞许的目光对着石原点了点头。

石原激动地将铅笔向地图中间戳去，在地图上戳出一个大洞，铅笔都被松手从洞里掉落下去了。石原挥舞着地图向舞台台口门跑去，嘴里用日语嚷嚷着：&ldo;梭噶！梭噶！我明白了！他的目标是我们！就是这里！……&rdo;周围忙碌的人们纷纷侧目以视。

土肥原从地下拣起铅笔，很抱歉地对尼古拉说道：&ldo;我这个朋友是个书呆子，遇到战争技术上的事情就很激动……&rdo;

尼古拉笑着摇摇头，坐回到座椅上，说：&ldo;能理解……你去帮他向你们将军解释一下吧，我怕他那个样子说不清楚……&rdo;

&ldo;您不去吗？&rdo;

尼古拉苦笑着说了句：&ldo;这场战争早就不是我的了……&rdo;说着，厌倦地闭上了眼，开始歪头养神……

拉着大幕的舞台上，石原和土肥原一番仔细分析，终于说服小原将军和他的幕僚相信了他们的判断。小原将军厌恶地用天皇陛下亲授的指挥刀指了指那张只有对方区域的沙盘，严厉的目光让情报课课长低下了头颅。小原将军转身，仰脸看起来那张本来纯粹当宣传道具使用的巨型图拉地图，愣了足足有1分多钟后，沉声问道：

&ldo;你们两位是说：那位米哈伊尔用他手头最强大的力量发动冲击，目的就只是为了靠近这里，向大剧院开几炮？&rdo;

石原谨慎地说道：&ldo;暴民们这只车队出现的地点，总是在接近这里三公里距离的地点……他们手中的三十七毫米火炮，最远的射击距离也正是三公里……所谓剑长就向后退一步，剑短就向前跨一步，对方正是在寻找机会跨出这一步！……不过就算他们能开上几炮，凭三十七毫米炮弹的杀伤力，甚至连这里的屋顶都炸不穿……军事上看似乎没有什么意义……&rdo;

小原皱着眉头，继续仰头看着那幅巨型地图发呆。

土肥原开始讲述他的判断：&ldo;对方很有心智，这是我们此刻必须要承认的！他明白这场战争其实是场政治仗！我们在努力向世人证明自己能够控制局面的同时，他就反其道而行之，企图让我们在世人面前丢丑！只要他的炮火能打到这里，我们就很难向世人交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