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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这个容易！&rdo;斯泰德夫人兴奋地抓过一张纸，一边用笔在上面写画着，一边滔滔不绝地说：&ldo;我们可以：1、通过我在英国官方的一些朋友安排认识戴维，但是这个办法容易让大家的关系过于正式，这个戴维有多大？60岁？太好了！我可了解60岁的男人都在想什么了！那我们就采取方法2、安排一个酒会，什么人都参加的酒会，在这个酒会上我先靠近这个戴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然后再通过有足够身份的人抬出我的身份，让我先算算办这个酒会大概需要多少钱――场地我看就放在里茨饭店好了，我在那里长期包房，他们应该能给我们一个很大的折扣，酒水……&rdo;

托马斯&iddot;莫兰特一边随口应付斯泰德夫人的提问，一边将目光投向还在继续下雨的窗外：他好像是看见当年的自己，年轻英俊的自己和苏珊一起相拥在窗前，一起看着雨点打落在后花园的梧桐树上，苏珊柔弱的身体紧紧靠在自己的怀抱中，美丽的脸庞和明亮的大眼睛模糊地倒映在两人面前的窗户玻璃上。苏珊，你要是还活着，看到我现在的生活，你一定会用同情爱怜的语气对我摇着头说：可怜的老托马斯，看看你现在的生活都成了什么样子……

『9』谍影混乱（8）

7月中旬，德国人的飞艇轰炸总算被紧急独立建制的皇家空军遏制住了。由于飞艇损失惨重，在德国航空器性能得到更好的改善前，暂时伦敦的上空算是平静了下来。

自从7月初，保罗&iddot;波特和科柯&iddot;莱恩斯两人就消失在伦敦的小圈子里。托马斯不会去打听，这是圆点圈子里忌讳，也是最危险的举动。

在中国人占领了罗得岛以后，格林姆&iddot;格雷也先保罗和科柯消失了2周时间，然后又神情沮丧地重新在圆点圈子里出现。托马斯也没有打听他那两周去干什么去了：因为托马斯以前看到过格林姆&iddot;格雷关于意大利黑手党与中国军方密切来往的分析报告，也看见某天普莉马普斯小姐从资料馆抱去给詹姆斯&iddot;布来恩教授的资料全是关于意大利南方，以及西西里岛黑手党的。在格林姆&iddot;格雷消失几天后，又听到简妮某次无意中提及要急着给父亲赶着去买防范胃病的药时，托马斯马上给信使汇报：圆点近期在意大利有行动，估计是和黑手党有关。然后过了2周，就看见格林姆垂头丧气地回来，他被中国军方在意大利某个岛上短暂逮捕的短消息已经上了好几家国外报纸的靠后版面。

格林姆回来后经过短暂的安全调查，没有去圆点上班，而是面色苍白地来海外历史研究中心当研究员，就坐在原先托马斯&iddot;莫兰特用过的办公室里。托马斯&iddot;莫兰特自己在詹姆斯&iddot;布来恩原先的办公室上班，因为他已经是研究中心的代理主任。普莉马普斯小姐现在是托马斯的秘书，而托马斯原来的秘书凯瑟琳&iddot;辛普森留给格林姆当秘书。

詹姆斯&iddot;布来恩教授回到圆点11楼去上班，专职坐他的圆点最重要的情报搜集部门主管的位置。随着战争规模的扩大，圆点的日常工作量急剧增加起来。托马斯&iddot;莫兰特已经获得了特许的随意进出圆点的权力，但是他还不是圆点的正式官员，按照先生的说法，圆点重要官员的任命程序是需要一定时间来进行的。托马斯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掩饰性的讲法，因为圆点的高层人员之间都在流传：詹姆斯&iddot;布来恩和先生在托马斯&iddot;莫兰特的任命问题上有重大分歧。

托马斯&iddot;莫兰特每个星期天还是和这些年一贯的那样，会去詹姆斯&iddot;布来恩教授的家里稍坐1个小时，和简妮聊聊家常，听简妮述说她与格林姆&iddot;格雷和托马斯&iddot;高邓的事情。每次碰上教授的时候，教授总是很假惺惺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然后匆匆离去。从教授的眼神里，托马斯看到有一种闪闪烁烁的东西。托马斯最近在去圆点开会或者办理有关研究中心业务的时候，每次顺便去看看教授，也都发现他总是不在。

戴维&iddot;高邓和斯佳丽&iddot;斯泰德夫人已经打得火热，先生自然知道托马斯曾经和斯泰德夫人有过密切的往来，但是他不会在乎――因为斯泰德夫人在伦敦的圈子内已经以风流而著称，最近她又勾搭上一个从纽约来的青年记者，英俊的小花花公子埃弗&iddot;斯科特。据说斯泰德夫人买了一台中国最新款的&ldo;宝马&rdo;跑车，专门给这位英俊的花花公子埃弗&iddot;斯科特在伦敦开。这件事情甚至让托马斯&iddot;莫兰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知道何时开始，和斯泰德夫人上床这件事情让他觉得非常有压力。现年60岁的&iddot;戴维&iddot;高邓更应该为此觉得如释重负吧？托马斯&iddot;莫兰特恶毒地猜想到。总之，现在托马斯能够感觉到自己和先生之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每周一上午的各部门情况交流会上，每当最近总是失踪的布来恩教授匆匆赶到会议室，并神情恍惚地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回答其他部门负责人的问话时，托马斯不用转头看就知道先生和自己一样，都用一种暗自叹息的表情盯着桌面。

7月最后1天的这天下午，正在准备下班的托马斯&iddot;莫兰特突然接到先生秘书的电话，请他立刻赶到圆点先生的办公室。托马斯和普莉马普斯小姐打了声招呼，就匆匆打的士赶往圆点。普莉马普斯小姐对托马斯最近一直有种隐蔽的敌对情绪，托马斯不准备对此做任何反应，他觉得老小姐甚至是在期待自己某天忍不住对她发火，自己偏就不这样――永远别让别人特别是手下左右你的情绪，当年苏珊还没有出事前，詹姆斯&iddot;布来恩经常这样教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