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帐里恢复了安静。
&ldo;爱卿……&rdo;易澜摊手摊脚地躺在床上,出声唤。
&ldo;嗯?&rdo;彦潋手里拿了几个药瓶比对,正在回想太医吩咐过的话,极力地想把那些看起来差不多的药丸分辨开来。
&ldo;朕困了,想睡觉!&rdo;
&ldo;臣去打水给您洁面……&rdo;
不多时,彦潋端着热乎乎的一盆水进来了。
拧干白绢,彦潋极轻柔地帮皇帝拭净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泥土。
他刚想端着污水到帐外去倒,只觉得腰上一紧,身体被大力地向后拉扯。
&ldo;咣&rdo;地一声,水盆掉到了地上。
天旋地转,彦潋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易澜紧紧地压在床上。
&ldo;别动……&rdo;易澜气喘吁吁地,&ldo;别动,朕只是想好好看看你……&rdo;
觉得身下的人放松下来,易澜轻轻地在他唇上一吻;随即以齿衔住了他上衣的系带,用力一拉。
灯光下,易澜看得还算清楚。那人身上,除了前几日他吮咬出的深深浅浅的红色吻痕,并没有磕碰的淤伤。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衔住了他裹裤的带子。
&ldo;陛下……&rdo;彦潋轻轻地推开他。
&ldo;怎么?&rdo;易澜纳闷,刚刚万分柔顺的人儿,怎么突然不乖起来。
&ldo;那个……,臣,自己来……&rdo;
那双匀称、修长、结实的大腿,又一次自动自发地呈现在皇帝眼前。
易澜细细地查看,只见胯骨和膝盖凸出的地方,都有轻重不一的擦伤,津津地渗着血丝。
皇帝眼神一黯,拥着彦潋的手紧了几分,缓缓地低下头,火热的舌头,舔上了一侧胯骨的伤口。
皇帝那么温柔地舔着,吮吸着,直到彦潋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他吸走……
&ldo;对不起!&rdo;彦潋突然开口。
&ldo;嗯?&rdo;易澜也不抬头,唇舌反而一路下滑,吸住了他膝盖处的伤口。
&ldo;都是臣不好,累得陛下受伤……&rdo;
&ldo;嘘……别吵!&rdo;
&ldo;我……,若是您真的有什么事,我……&rdo;
&ldo;你啊!&rdo;皇帝叹口气,终于抬起头来,&ldo;你到是说说,你有什么错?&rdo;
&ldo;……&rdo;彦潋无言,他只是觉得心内愧疚,可是当真要他说错在哪里,反而没词儿了。
&ldo;所以说,爱卿没错,错的是朕……&rdo;易澜在他唇瓣上重重咬了一口,&ldo;是朕夜夜缠你,才让你精神不济,骑着马都能睡着了……&rdo;
&ldo;可是……&rdo;
&ldo;没什么可是,睡觉了!&rdo;
&ldo;陛下……&rdo;
&ldo;闭嘴,睡觉!&rdo;
好巧不巧,这一夜当值的又是那个小兵。
小兵敢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皇帝和彦充容的私房话,但是,他真的好感动喔……
他对着半个月亮、几点星星默默地许愿。他一不要高官厚禄,二不要金玉满堂,只愿这场战争早早结束,他能安然返乡,然后,娶个知心可人的老婆,两个人盖一座茅屋、养只鸡、生一双儿女。夜来,也能像皇帝和彦充容这样说着体己的话儿,他便大大地知足了。
第十四章
自都城出发,大军行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西南边陲,与原本驻守的部队汇合。
军队驻扎在一片光秃秃的平原上,四周无树无糙,放眼望去,尽是戈壁沙砾,西风漫卷,便是飞沙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