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脸上便蓦地挨了记响亮的耳光。
景绰唇角仍有一抹冷笑,却是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蠢彘,倘若你说出去了,难不成你就能活命了?蠢也就罢了,竟还不知好歹,我竟不知你这种货色是如何生在皇室的?”
景荣愤恼地瞪着他,眼中亦是掠过一抹难堪,语气颓然:“倘若你真心帮我,我何至于连夜宴都没了参加的资格?”
景绰道:“我此番来正是要告诉你我能有把握让你参加夜宴,你既这样不识好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着便气得往外走去,景荣怔了怔忙将他拦住,“好哥哥,你果真有办法帮到我?”
景绰冷眼望着他,并不应他。
景荣哪里还顾得面子和耳光,念及景绰比他聪明多的脑子,忙道:“我那些气话也就说说罢了,你我到底是一个母亲生下的亲兄弟,又岂是外人能比……”
他脸色一变,立马又兄友弟恭起来。
景绰也懒得应他,只在心里头暗骂他是个蠢货。
出了屋去,小太监便将个盒子交给景绰,打开来看,竟是一支眼熟的金簪。
景绰捏着那金簪似看出了几分端倪,心情才稍微有些好转,“这位公主向来都是滑不沾手,如今竟也叫我捉住了她的尾巴。”
这厢云嫣并不知道自己已然被人盯上的事儿。
启国使者让人朝宫里递了数次的话,耐心都要告罄时,她才悠哉闲适地去了驿馆。
那使臣见到她后,只能强忍着对她的不满,问道:“夜宴时日不远,不知公主心中属意何人?”
云嫣坐在螭纹紫檀椅上,喝着驿馆里的茶水,神情恬淡道:“属意谁又有什么要紧,只怕待景国得知启国将真正受宠的公主嫁了古月国国君以后,我这个公主在景国也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她这话冷不丁地便扯出了一桩不为人知的事儿来。
要知道,自打云嫣进景国的第一天开始,不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容貌,亦或是她娇蛮天真的行径,无一不令人相信她便是启国天子真正的掌上明珠。
皇室不足与外人道的辛秘比寻常人家是只多不少。
莫说启国,便是景国在上一代中的妃子中,亦是勾心斗角,伤亡惨重。
至于远在启国的云嫣,启国的个中往事也只有那些亲近皇室的启人能知晓了。
使臣闻言只皮笑肉不笑道:“公主乃是姜后之女,何必要妄自菲薄。”
云嫣望着他笑容愈发灿烂:“女子身份再是尊贵,也抵不过丈夫有一颗宠妾灭妻的心,你说是吗?”
使臣脸色沉了沉,道:“公主慎言。”
云嫣的指尖轻轻一挑,便将那茶盏掀翻,碧色的茶水淌出凌乱的痕迹,茶叶亦是狼藉地洒了一地,看得旁人眉头紧蹙。
“使臣请与驿馆的大人们将驿馆布置的舒适齐全些吧,我过几日便要从宫里搬出来了。”
她仿佛仅仅是以主人的身份来传达一份命令,说完便堂而皇之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