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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作者有话要说：　　好矫健的身手!

刚把蛇抓回来，取了胆就炖掉了……

罪过罪过

☆、病发2

相互取笑间就闹醒了趴睡在床榻上的零蝶，她抹了抹嘴角，大咧咧的跟我笑笑。

&ldo;这就七日了?酒够劲儿啊。不过是做了几个梦时间长了些，身体却还是无甚大碍。余的人呢?你们唤零蝶守我，那我便是过去了你们也全然不晓得。&rdo;看见零蝶仍是困倦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但我既已经恢复了些气力，定是要去调笑一番的。

&ldo;这倒不是。&rdo;零雪替我取下了碎冰带，掀开了被子，扶我下了床，&ldo;风原一直守着，奈何她咳得有些发狠了，零霜便劈了她一把，这不，就歇在那床上呢。&rdo;

&ldo;她倒是会下手。平时一个个张嘴便是日月山河的，零风一眼，哪还有个敢出大气的。&rdo;零白举着个木托盘，语气里大有责备之意。里面有两碗药，一碗黑漆如墨，气味浑沉，一碗清冽爽凛。

&ldo;瞧瞧，零风的药看起来就是比小主的好喝些，我便不奇怪她将养成这番道骨仙风的模样。零白，可有多的，留我一碗。&rdo;零栀果不其然地冲着那碗药多瞄了几眼。若不是听过之前她那段大蚺汤的慷慨激昂，着实要以为饿着她十天半个月了。

在这点上，零蝶也与她是一般无二，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我在屋里行动了几步，四肢酸胀得很，大抵是躺久了的缘故，便要出门寻寻静轩，做了这几场梦，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早些学点技艺，也好安安我这颗动则躁，不动则慌的心。

想着我只是学个简单几招，也不是要学什么秘密绝技，能防防身就已够了。如若还可以教我杀杀人，更带点威慑，的确会比我现在只能用琴弦抓物有底气得多。对他来说，这应该不算是难事吧。

&ldo;小主。&rdo;零星站在我身后，幽幽开口：&ldo;静轩先生在那夜里匆匆离去了，留下一个物件给风，说是若以后重逢要刀山油锅报答救命之恩。风歇着，反正我也知道此事，便先转告了。&rdo;

&ldo;哦。&rdo;沉默许久，轻轻开口。说完这个字，我便后悔了，哑然生涩的声音，难听。&ldo;我极乏，你们无事就别来扰了，各自安寝吧。&rdo;

&ldo;小主，那饭食……&rdo;星颇有担忧。

&ldo;不必，零栀说的那锅大蚺汤，甚是倒人胃口。&rdo;

我在众人对零栀不满的眼神中，一个人默默地拖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只觉舌根苦涩，想骂自己一声无用，张了半天嘴，终还是没出声。我反手合上门，背靠着承重木柱，颤抖着，把右手掌慢慢举起来，死死压在我的嘴上。就在我把左手缓缓交叠上去的时候，眼泪，就&ldo;啪嗒--&rdo;地滴在了我的手背上，像滚烫的沸水，瞬间烧出了一个小孔，能看见皮肉骨血。

不该做这些梦的，不该再回想的。

我以为，金之疆的记忆，可以在那个雨夜被冲刷掉的;我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在那场冰天雪地里哭喊掉了;我以为我只要安安静静生活，接受一切被囚禁，就可以安然一生。

不可能的!

只要见过炼狱，便永生不忘。

所以，我还哪里来的福分去重逢呢?……

那日，是零蝶在打扫院子的时候，在极隐蔽的院墙树丛里发现了一个脑袋大的洞，便奔走相告。我心里好奇得紧，便和零蝶零栀两人等在洞边，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有这样滔天的本事，在有层层门道道锁把关下的深殿院墙上打洞。

可是等了一整天，洞口都没啥动静。疆母阿娘来了又走，我便又拖着她俩去守着，等啊等，等啊等，等到零蝶和零栀都已经睡得七扭八歪，脚都要伸进对方张得大的骇人的嘴里去时，总算传来了些窸窣的响动。

我把头伸过去的时候，正好也有个头伸过来。我还未开口戏弄责骂，就听得洞那边响起一道惊喜又恐惧的呼喊：&ldo;哥哥果然没骗我，里面真的有怪物。&rdo;

&ldo;怪物?&rdo;我立刻捕捉到了那人语句里的重点，&ldo;谁同你说里面关着的是怪物?&rdo;

&ldo;你，你还会说话?你是在问我吗?&rdo;声音怯怯，我却听见他忍不住靠近洞口的声音了。

&ldo;如若你想要我多叫几个人过来听，我也是无所谓的。&rdo;我两手一摊，抱在胸前，索性在洞口边坐下来。

&ldo;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哥哥是驻守这里的守将，自是什么，什么都不怕的。&rdo;终于一颗黝黑黑的脑袋伸了过来，见我靠着墙边坐，他就躺在地上，脸面朝天，正好能和我四目相对，&ldo;不过，你别告诉我哥哥，哥哥说这里本不让他人接近，因为里面怪物极其凶险。我从未见过怪物，便偷偷凿了个洞。&rdo;

&ldo;你这人甚是奇怪，从一开始便怪物怪物的，称呼谁呢?我可是疆母阿娘的宝贝，金之疆的小主。&rdo;我自视甚高，语气便倨傲了起来。

他一脸不可置信：&ldo;从未听说过金之疆有小主。&rdo;

&ldo;你那个什么不就守在这里吗?难道他竟不告诉你?&rdo;

&ldo;是哥哥，哥哥就是最亲近的人。你没有哥哥吗?&rdo;他显得很无奈，闭了眼睛没再看我，转瞬又睁开，映了满天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