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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这一刀的力道很大，带起一阵风直接刮开了花瓣。若是有人站在她面前，这一刀下去他不死也得痛苦一大阵子。她完全就是带着杀气挥出这一刀来，刀身反she的寒光瞬间照亮了她的眼。

&ldo;你这脾性……&rdo;吴老狗无奈地摇摇头，&ldo;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你眼睛里的东西即使再掩饰也会流露出来，跟你这副外表完全不搭配。&rdo;

他们都是从那个动乱流血的年代过来的，谁手上没沾过血？这种带着年代气息的眼神根本掩饰不了，杀意，冷酷，漠然，执着，或许还不只是这些。他岁数大了，几乎都要在安逸的生活中模糊了以前的记忆，如今看到这丫头的眼神，那些充满笑与泪，浸透了血与火的记忆慢慢复苏，他似乎看到了以前那个豪情万丈游走于红尘之中的身为九门提督之一的自己。

&ldo;没办法啊。&rdo;朝蘅勾唇，等着手中的刀变回耳坠后小心戴在耳垂上。

&ldo;五哥，我好像每次和你聊天的时候，周围的气味总是很香。书房里有熏香，现在这里又有桃花香。&rdo;她双手抱住桃树的树干，脚上微微用力就攀上了一根较为壮实的枝条，坐稳后晃着两条长腿朝下看，精致的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ldo;书房里的熏香是为了保存古籍不腐的，这里有桃树当然会有花香。&rdo;吴老狗摩挲着拐杖，说得不急不躁。可是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紧张。

&ldo;五哥，你觉得既然我说出这话，你还能瞒我多久？&rdo;朝蘅的语气很轻快，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吴老狗一怔，在她的注视中低下头。

&ldo;没想到你居然还能闻了出来。&rdo;半晌，他的声音沉重而缓慢地响起。

&ldo;你也被喂了那种东西。&rdo;朝蘅皱眉，看着下方沉默的老者，终于忍不住跳下树。

即使香气馥郁，但是她还是闻出了那种不属于正常范围的气味。倒不是她嗅觉有多灵敏，而是她对那种味道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以至于只要接触就一定会辨别出来。

&ldo;有一味名贵的香料叫禁婆骨，我曾经闻到过。&rdo;她的眼中多了一分悲哀，&ldo;我真的没想到，五哥你居然也被喂了那种半成品，副作用就是……慢慢发生异变，最后变成……怪物。&rdo;

那种半透明的白色怪物，再也没有生而为人的尊严。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或许，考古队的那些小崽子现在就有变成禁婆的倒霉蛋。

&ldo;我知道，所以才要拜托你帮忙照顾小邪了。&rdo;吴老狗咳嗽着说。

看来朝蘅这丫头知道的远远比他要多。他早在被迫服食那种奇怪的丹药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几年来身体的细小变化他也知道，如今能见到多年未见的她，他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似乎小邪也很得到朝蘅的关注和接纳，他也能放心了。

&ldo;五哥……&rdo;朝蘅心中微涩，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明明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她曾经看着无数人生老病死，可是，为什么在知道她为数不多的几个老朋友垂垂老矣或许还不久于世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那么酸涩那么悲伤呢？看着这个待她如亲人的兄长遭受如此折磨，她真想捏断那些变态的脖子！

&ldo;无事。只是以后老九门的老一辈可能就只剩下你了。&rdo;吴老狗伸手摸摸她的头，动作一如年轻时候，&ldo;再说了，我还有福没享完，还要多活上几年呢。&rdo;

&ldo;阿蘅！爷爷！&rdo;清脆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背着书包的小少年站在走廊上，朝着他们招招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

&ldo;小邪回来了？&rdo;朝蘅迅速换上温和的表情，&ldo;到我们这里来。&rdo;

听话的小吴邪立刻眼睛亮亮的，把书包放在一边就撒丫子跑到桃花树下。他很喜欢这个漂亮的虽然岁数可以当他奶奶辈人物的姐姐，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姐姐对他很真实很温和，她身上有一种家里人没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