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别人当然也已明白,魏子云干哼两声,道:&ldo;子时已过,明日还有早朝,两位这一战盼能以半个时辰为限,过时则以不分胜负论,高手较技,本就争在一招之间,半个时辰想必已足够。&rdo;
他再也不提换剑的事,决战总算已将开始,大家已屏声静气,拭目而待。
西门吹雪左手握着剑鞘,右手下垂至膝,刚才的事,对他竞似完全没有丝毫影响,他的人看起来,还是像把已出了鞘的剑,冷酷、尖锐、锋利。
叶孤城的脸色却更难看,反手将长剑夹在身后,动作竟似有些迟钝,而且还在不停的轻轻咳嗽。
跟西门吹雪比起来,他实在显得苍老衰弱得多,有的人眼睛里已不禁露出同情之色,这一战的胜负,已不问可知西门吹雪却仍然面无表情,视而不见。他本就是个无情的人。
他的剑更无情!叶孤城终于挺起胸,凝视着他手里的剑,缓缓道:&ldo;利剑本为凶器,我少年练剑,至今三十年,本就随时随刻都在等着凶死剑下。&rdo;
西门吹雪在听着。
叶孤城又喘了口气,才接着道:&ldo;所以今日这一战,你我剑下都不必留情,学剑的人能死在高手剑下,岂非也已无憾?&rdo;
西门吹雪道:&ldo;是。&rdo;
有的人已不禁在心里拍手,他们来看的,本就是这两位绝代剑客生死一搏的全力之战,剑下若是留余力,这一战还有什么看头。
叶孤城深深呼吸,道:&ldo;请。&rdo;
西门吹雪忽然道:&ldo;等一等。&rdo;
叶孤城道:&ldo;等一等,还要等多久?&rdo;
西门吹雪道:&ldo;等伤口不再流血。&rdo;
叶孤城道:&ldo;谁受了伤,谁在流血?&rdo;
西门吹雪道:&ldo;你。&rdo;
叶孤城吐出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身子忽然像是摇摇欲倒。
大家跟着他看过去,才发现他雪白的衣服上,已渗出了‐片鲜红的血迹。
他果然受了伤,而且伤口流血不止,可是这个骄傲的人却还是咬着牙来应付,明知必死也不肯缩半步。
西门吹雪冷笑道:&ldo;我的剑虽是杀人的凶器,却从不杀一心要来求死的人。&rdo;
叶孤城厉声道:&ldo;我岂是来求死的?&rdo;
西门吹雪道:&ldo;你若无心求死,等一个月再来,我也等你一个月。&rdo;
他忽然转过身,凌空一掠,没入飞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