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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可是列宁娜再一次摇了摇头。

&ldo;总之你应该去看看医生，&rdo;亨利说，&ldo;每天看医生，百病不担心。&rdo;他高高兴兴地说，拍了拍她的肩膀，把他那睡眠教育的格言拍进她心里。&ldo;也许你需要一点代妊娠素，&rdo;他建议，&ldo;再不然就做一次超量的代强烈情素治疗。你知道标准的代动情素并不十分……

&ldo;啊，为了福帝的缘故!&rdo;一直沉默的列宁娜现在说话了，&ldo;别讲了!&rdo;她转身又去弄她刚才忽略了的胚胎。

哼，做什么代强烈情素治疗，如果不是痛苦得想哭，她几乎要笑出声来。好像她自己的强烈情绪还不够多似的。她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再吸满了针。&ldo;约翰，&rdo;她喃喃地自语道，&ldo;约翰……&rdo;然后，&ldo;福帝呀!&rdo;她糊涂了，&ldo;这个胚胎的昏睡病预防针打了没有?没有吗?&rdo;她简直不记得了。最后她决定不让它冒挨第二针的危险，便往下做，去打另外一瓶。

从那时刻起，二十二年八个月零四天之后，木旺擦木旺擦的一个前途远大的阿尔法减官员将会因患昏睡病死去，那将是半世纪内的第一例。列宁娜叹了一口气，继续工作。

一小时以后，范尼在更衣室里提出了严重抗议。&ldo;但是，让你自己闹成这种状态是荒唐的，纯粹是荒唐。&rdo;她重复道，&ldo;而且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男人，一个男人。&rdo;

&ldo;可我要的就是他一个。&rdo;

&ldo;好像世界上的男人不是数以百万计似的。&rdo;

&ldo;可是别人我都不想要。&rdo;

&ldo;你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rdo;

&ldo;我试过了。&rdo;

&ldo;试过几个?&rdo;范尼轻蔑地耸耸肩，问道，&ldo;一个?两个?&rdo;

&ldo;几十个。可是，&rdo;她摇摇头，&ldo;毫无用处。&rdo;她补充道。

&ldo;那你就应当坚持，&rdo;范尼像引用警句一样说，&ldo;不能持之以恒，绝对一事无成。&rdo;但是她对自己开的药方也失去了信心。

&ldo;可我同时……&rdo;

&ldo;你就别老想着他。&rdo;

&ldo;我办不到。&rdo;

&ldo;那你就吞唆麻。&rdo;

&ldo;吞过了。&rdo;

&ldo;再吞。&rdo;

&ldo;但是醒过来还是想。我永远都要喜欢他。&rdo;

&ldo;如果是那样，&rdo;范尼下了决心，说，&ldo;你为什么不索性去弄到手?管他喜不喜欢。&rdo;

&ldo;可你不知道他古怪得多可怕。&rdo;

&ldo;正是因此你才特别喜欢他?&rdo;

&ldo;说起来倒容易。&rdo;

&ldo;别管那些胡说八道，上吧。&rdo;范尼的声音像喇叭，可以到福帝女青年会当讲师，晚上给比塔减少年们训话。&ldo;对，上，现在就上。&rdo;

&ldo;我会害怕的。&rdo;列宁娜说。

&ldo;那就只消先吞下半克唆麻。现在我可要洗澡去了。&rdo;范尼拖着毛巾走掉了。

铃声响了，野蛮人跳了起来，向门边走去‐‐他已经等得不耐烦。赫姆霍尔兹原说那天下午来的‐‐他终于决心跟他谈谈列宁娜的事了，早已迫不及待要想倾吐心里的话了。

&ldo;我早预感到是你来了，赫姆霍尔兹。&rdo;他一边开门一边叫道。

站在门口的却是列宁娜，一身白色黏胶绸水手装，左耳边俏皮地斜扣了一顶白色圆帽。

&ldo;啊!&rdo;野蛮人叫了出来，仿佛有人狠狠给了他一拳。

半克唆麻已足以让列宁娜忘了害怕和羞涩。&ldo;晦，约翰。&rdo;她微笑着说着擦过他身边，进了房间。野蛮人机械地关上门，跟在她身后。列宁娜坐了下来。长时间的沉默。

&ldo;你见了我好像不太高兴似的，约翰?&rdo;她终于说道。

&ldo;不高兴?&rdo;野蛮人不以为然地望着她，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抓住她的手，衷心崇拜地吻着。&ldo;不高兴?啊，但愿你能明白我的心。&rdo;他低声说，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望着她的脸。&ldo;我崇拜的列宁娜，&rdo;他说了下去，&ldo;你是我最崇拜的人，抵得世上最珍贵的东西。&rdo;

她带着艳丽的温柔对他微笑了。&ldo;啊，你是那么十全十美。&rdo;他说。（她微微张开嘴唇，向他靠了过去。）&ldo;你无生就那么没法挑剔、举世无双。&rdo;他说。（嘴唇越来越向他靠近了。）&ldo;是世间一切生灵的魁首。&rdo;（嘴唇更靠近了。）野蛮人突然跳了起来。&ldo;因此我打算，&rdo;他把脸转开了，&ldo;要先完成一件事……来证明我配得上你‐‐并不是说我真有资格，只是想表明我并非绝对配不上你。我要想先办一件事。&rdo;

&ldo;你为什么非要先办……&rdo;列宁娜开始了，却住了口，口气略带温怒。人家微张嘴，向你靠来，越靠越近，却突然发现靠了个空，你这个笨蛋却跳到一边去了。哼，尽管有半克唆麻在血液里流动，也免不了有充分的道理叫她烦恼。

&ldo;要是在马尔佩斯，&rdo;野蛮人前言不搭后语地卿咕道，&ldo;就应该给你带一张山狮皮来‐‐我是说如果想跟你结婚的话。否则就带一只狼也行。&rdo;

&ldo;可是英格兰共没有狮子。&rdo;列宁娜几乎怒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