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老僧道:“近来这长安城中,风云际会,老衲虽不问江湖中事,但冷眼旁观,已看出酝酿着一次重大事件,无数神秘人物,武林高手,都正在暗中斗法。”
老僧叹息一声,接道:“话说得太远了,如若容施主能够信得过老衲,就请把二姑娘目下遇上的为难之事,告诉老衲。”
容哥儿暗道:“二姑娘既然肯托他把信转托我,这老和尚想必是可以信托之人。”
当下把二姑娘受伤之事,说了一遍。
只见那自眉老僧脸然大变,双目圆睁,似是陡然间看到什么触目惊心之事。
容哥儿把经过之情说完,那白眉老僧仍然是痴痴呆呆的端坐不动。
禅室突然静寂下来,静得落针可门。
大约过有顿饭工夫之久,那老僧才长长吁一口气道:“果然发生了,果然发生了。”
容哥儿只听得丈二金刚,摸不出点头脑,忍不住问道:“老禅师,什么事啊?”那白眉老僧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道:“老衲虽然跳出三界外,也不忍眼看武林中掀起这一场血雨腥风。”
容哥儿道:“老禅师,可否说清楚一点,晚辈愚拙。实难解老师父话中禅机。”
自眉老僧缓缓把眼光移注到容哥儿的脸上,道:“如是老衲猜得不错,这该是一场悲惨大劫的开始……”
只听样室外面传人来那小沙弥的声音,道:“施主要找哪一位?”他似是有意的让那白眉老僧和容哥儿听到,声音说得很高。
那白眉老僧抬头望着室外高声说道:“佛门广大,普度众生,到得此地总是缘,施主何不请人禅室一叙。”
容哥儿这些时日中,连番遇上怪异之事,早已提高了惊觉,这人不早不晚的赶来此地,只怕并不是碰巧而已。心念转动,迅快把手中书简和风头金锭,藏入怀中,暗中运气戒备,如若发现来人有所举动,立可出手。
只听室外一个老迈的声音,应道:“大师如此好客,小老儿却不恭了。”
随着那老迈的声音,木门呀然而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人,一身土布衣着,芒履策杖,缓步走了进来。
这老人来得突然,别说容哥儿心中怀疑,就是那白眉老僧亦是疑心甚重。
两个人四道目光盯注在那人的脸上打量,希望能瞧出一些化装的痕迹。
因为这老人不但鬓发皆白,而且老态龙钟,枯弱瘦小,实不像一个身负武功的人。
是以,容哥儿和那白眉老僧,一见那老人,心中同时感觉到这老人是经过一番巧妙化妆,掩去了本来的面目。
只见那老人扶杖缓行,直逼到两人身侧才停下来,道:“大师父召唤小老儿,有何指教?”
白眉老僧道:“老施主年迈苍苍,雅兴不浅。”
那老人叹口气道:“佛门广大,哪来的老幼之分,阿弥陀佛。”白眉老僧一皱眉头,道:“看来老施主,倒是颇精佛法。”
那老人道:“小老儿虽未剃度,皈依三宝,但数十年来一直是我佛信徒。”
白眉老僧淡然一笑,道:“如是在十几年前,老衲决然不会有此耐心。”
容哥儿突然站起身子道:“老前辈年迈力衰,请坐下谈话如何?”
那老人缓缓转过脸来,瞧了容哥儿一眼,点头说道:“孺子可教。
缓缓坐了下去。容哥儿脸色一变,想待发作,但却强自忍了下去。
白眉老僧道:“老施主由何处来?”
那老人道:“正门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