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老头儿的&lso;左&rso;那是没治的,天皇老子也管不了。让他带着花岗岩头脑
给马克思喂马去吧,看马克思欢迎他不!&rdo;
他们的自我证明,基于做人的非常可怜的投机心理‐‐仅为博得男女小青工
们的好感,便心满意足了。
八十年代,什么都分档次,投机也分。
姚守义尽管变得圆通了,但这太可怜太低下的投机,他还是不屑于为之的。
他厌恶那些人如同厌恶活跃在他脚趾缝中的霉菌和散发着难闻臭味的污垢。
他常常需要十分努力才能掩饰起对那些人的厌恶。八十年代,那些人是愈来愈多
了。
厌恶他们,也得和他们在同一片蓝天下活着,朝夕相处。他们包围着你,一
重又一重。
你觉得他们口中呼出的气都是令人作呕的。但你得习惯,你不习惯,则不是
他们的错,是你的错。他们因为众多,一个个便不觉得自己羞耻,更不认为自己
可怜。他们因为众多,则似乎就有权讥笑你的公正心,显得可怜的倒反而是你自
己。&ldo;人都是自私的&rdo;,投机也便有了哲学方面的托词。所以你的公正心,在他
们看来,与他们一样,也是一种自我证明自我表现。谁会相信你那自我证明自我
表现之目的,没掺杂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成分呢?-
姚守义从来不敢轻易表现自己良心中那点儿公正。因为他感到许多人希望将
磊落与卑鄙,崇高与低下,坦白与虚伪,无私与有私放在中国的现实生活这口千
年老汤起沫冒泡的大锅里一块儿煮,还要指着蒸蒸沸气理直气壮地说:&ldo;你闻闻,
不都一个味儿么?&rdo;。
叫你怎样回答?
他时常难免颓唐地想:妈的,这时代对于人的卑鄙、低下、虚伪、自私和种
种的投机心理,太他妈的容忍了吧!就算同属表现吧,中国人总该努力表现好的
方面啊!
一天,不知是谁,将一只死鸡倒挂在那块柞木烫字的木板上。
许多人围着瞧,许多人传递着会意的笑。都在以表情和一句比一句放肆的言
语证明自己对于&ldo;左&rdo;之受到作践格外开心。
他气愤不过,强压住火不说什么,默默将死鸡摘下,像抡链球似的,抛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