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小敏的爷爷没有换得那份名单,重庆城会怎么样?&rdo;我看着老李,越过他背后的阳台,可以看到江的对岸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ldo;历史没有假设,对吧?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在重庆解放那段时间,像小敏爷爷那样做的人其实很多啊。这是政治决定的,并不是个别现象。&rdo;老李说得很客观:&ldo;还有问题吗?&rdo;
我笑了:&ldo;你来一趟不容易,开始笔录吧,配合你的工作。&rdo;
笔录做完,老李执意不让我送他。
我站在厨房的窗户前目送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上车前回头朝我家的方向望了一眼,居然是老庞!
想起他的稀饭摊,我不禁笑了,向他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他看见没有。
没有急着把猜到的答案告诉老曾,我在家大睡了一场,从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上班到办公室,小敏看看我的脸色,都夸我恢复得太好了。
第二天就是重庆直辖十周年了,网站上得打扮一下,我们都忙碌起来。
到了中午,我放了大家的假。今年直辖纪念日第一次放假,是重庆人才有的假日,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去向,而我选择的是等待电话。小敏知道我在等什么,也不着急催我下班。
果然,不到午餐时分,新买的手机响了,是潘天棒的声音:&ldo;来老曾家吃人参炖鸡,给你补补。&rdo;
这么热的天,他真把我当病人了。
一到老曾家里,我就被安排在沙发上重点照顾,不让去厨房帮助。
我向老曾说出猜到的答案时,老曾叹口气:&ldo;唉,早晓得你看了地方志,我就不让你猜了。但是你让我猜的,我真没有猜出来。&rdo;
没有难住我,小敏和潘天棒也很遗憾,但都逼着我说出昨天让老曾猜的问题答案。
&ldo;其实很简单啊,归元寺碉堡下的机关屋,就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嘛!&rdo;这间机关屋也许是小敏爷爷的杰作,居然过了六十多年了还能正常使用,如果把它商业化,一定能挣不少钱。
同伴们都呆了,瞪着眼看我不说话。
&ldo;你们没有想到吧?答案这么简单直接。&rdo;我很得意。
&ldo;哦!大哥,你那天晕倒了不知道,我们也忘记告诉你。&rdo;小敏递给我一杯热茶,很遗憾地说:&ldo;那间屋已经毁了!&rdo;
&ldo;唉,一定是那个疯老头乱开枪破坏机关!那天我们救你出来的时候,屋顶就开始塌方。还好大家撤得快,都没有受伤。&rdo;老曾说。
&ldo;那就只有碉堡地下室的正字机关还在?&rdo;我太遗憾了。
&ldo;喜欢玩高科技的同志,那个也完蛋了!&rdo;潘天棒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ldo;回到碉堡地下室的时候,小敏把墙上的打火机取下来,地面就开始不对劲,后来就垮下去了。国安局那帮人走在最后,有几个人当时就站在中间嵌铁板那块地台上呢。还好他们反应快,不然一定会受伤。&rdo;
真是可惜,我本来还想去看看这套机关,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因为我相信小敏的爷爷一定会留点什么下来。
&ldo;对了,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很奇怪!&rdo;我问大家:&ldo;没有找到藏宝,你们不失望吗?我怎么这两天都看不出你们有什么难过的表情?&rdo;
&ldo;哦,对啊,你为啥子不难过?&rdo;潘天棒问小敏,老曾在一边苦笑着摇头不说话。
&ldo;啊!对了,我应该难过的!&rdo;小敏似乎恍然大悟,一把扯住潘天棒身上的花围裙做擦眼泪状:&ldo;天棒哥,我好难过,安慰安慰我!&rdo;
看来我白问了。
吃过饭,潘天棒提到晚上在朝天门有盛大的焰火晚会,一定要带小敏去看看,而且要我和老曾作陪。
&ldo;朝天门水泄不通,对岸的南滨路也人满为患,只怕没有合适的地方吧?&rdo;一想到重庆密密麻麻的人海,我就害怕。
这时高小姐给我打来了电话:&ldo;我父亲他们请你们几位去老君洞看焰火,有人在黄桷桠的大门等,你们爱来不来。&rdo;我还没有来得及答应,电话已经挂上了。
其实她的口气并不代表她不想我们去。
老君洞晚上不开放,我们享受了一回特殊待遇。黄昏时分,门口有个道人在等着,一见到潘天棒的车,就上前来打招呼。那是我们见过的中年道人,他客气地领我们进山门,然后带着我们一直到达玉皇殿上。
在那里,有很多人在等待着我们,或者说,是在等待着小敏。那是高爷爷,还有一帮子老人,看见我们上来,他们都微笑着,高爷爷还向小敏张开了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