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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卡兰心中涌起愤怒，她将那张庄园草图撕毁，揉成一团，狠狠扔到角落里。

该死的荆棘鸟。

她还得在这座高塔上呆好几个月。

希欧维尔已经答应让她在春季入学，他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掩饰发色，要么远程函授。

卡兰跟他来回拉扯，据理力争，最后才达成约定‐‐她会像穆-斯林一样裹得严严实实的，并且戴上假发去学校，但她必须要见一次自己的孩子。

&ldo;你可以每周见一次。&rdo;那时候，希欧维尔用毫无波动起伏的语气告诉她，&ldo;不过恐怕你没法跟她交流。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遗传问题，她可能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呆几个月……甚至几年，直至进行心脏移植，完全脱离危险。&rdo;

第46章

第二天，希欧维尔又来了。

他穿黑衣，戴着纯银十字架，银发温顺柔软地垂落腰际。卡兰意识到今天是周日，他刚刚在教堂做完礼拜。

&ldo;我错过了一学期的课程，能不能补上？&rdo;卡兰问他。

&ldo;这只能你自己解决。&rdo;希欧维尔将黑色外衣脱下，挂起来，然后解开一粒衬衫扣子。

他微微颔首，示意卡兰去床上。

卡兰把椅子转了圈，用椅背挡着自己：&ldo;那我能不能买点书自学？比如现代医学……&rdo;

&ldo;别跟我说这些。把你要的东西列张表，第二天会有人送来。&rdo;他在床边坐下，招了招手，&ldo;过来。&rdo;

卡兰站在椅子后没动。

希欧维尔讽刺道：&ldo;我以为你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活着，孩子为什么能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rdo;

卡兰走近他，在他双腿之间抬膝，爬上床，然后在他试图亲吻的时候忽然抽身。

&ldo;我以为你很清楚你脖子上的十字架约束了你什么。&rdo;卡兰模仿他讥诮的口吻说道。

希欧维尔搂过她的腰，把她扯到床上，牢牢制住，然后伸手放下帘幔。

光线瞬间变得黯淡。

他的十字架垂在卡兰眼下。

受难者的面孔栩栩如生，所有人都用&ldo;悲悯&rdo;来形容他，但卡兰没有看出来。她甚至一直不觉得他在注视众生。他好像谁都没看。

希欧维尔解下了十字架。

&ldo;它不在了，不代表信仰的约束就不在了，对吧？&rdo;卡兰镇定道，&ldo;你有对着婚戒和神起誓的……还是说你已经离婚了？&rdo;

&ldo;是蒂琳先背叛的。&rdo;希欧维尔低沉地说道。

但是，她先背叛，不代表他也可以背叛。

这不是双向的问题。

他心里很清楚。

窗外早已经有了秋意。

风又凉又燥。

鸟喙耐心地剥开层叠的花瓣，最终从里面看见蜜露和蕊，授粉者贪婪地索取与灌注，即便在深秋中也仍在酝酿澎湃的生命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