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放心,梨花不咬人的。&rdo;
说着,郁容在狼青犬头上安抚地摸了摸,狂吠不停的大狗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苏琅松了口气,对梨花仍有几分顾忌,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在少年大夫的引领下,进了小院。
线香袅袅生烟。
才学会煮茶不久的郁容,给客人与自己分别斟了一盏茶汤。
互相寒暄,不熟悉的两人,只能就着白鹫镇之事,闲叙着话。
聊了一会儿医术方面的问题,心里好奇难耐的郁容,主动拉回了话题‐‐所以说,他不喜欢和当官的说话,拐弯抹角的,聊天都好累的感觉‐‐问道:&ldo;保安郎大人这是要回平京吗?&rdo;
&ldo;才离开京城,&rdo;苏琅摇头,转而说,&ldo;小郁大夫你也不必叫我什么保安郎大人了。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医官院。&rdo;
郁容更是意外,嘴唇微动,最后什么都没问,笑了一下,点头表示了解。
苏琅犹豫了稍刻,嗓音降低了一度:&ldo;恕苏琅冒昧,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件事?&rdo;
&ldo;请说。&rdo;
&ldo;指挥使大人他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rdo;
郁容心里微微一绷,忍着想要皱眉的冲动,神色自如,微笑:&ldo;昕之兄吗?&rdo;作思考之态,想了一下,避重就轻,道,&ldo;好像有一个月没见过他了。&rdo;
苏琅&ldo;啊&rdo;了声,有些失望的样子。
郁容心里有点不得劲。
苏琅转而解释,略是不好意思:&ldo;小郁大夫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打探什么……&rdo;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起身朝少年大夫躬身。
郁容站起,侧身避开了他的礼:&ldo;大人这是何意?&rdo;
&ldo;苏琅想拜托小郁大夫一件事。&rdo;
郁容顿感头大,很想二话不说地拒绝:&ldo;不知大人所谓何事?郁某不过是一介糙泽医,若是连大人都感到为难的事,怕也是有心无力。&rdo;
苏琅忙道:&ldo;只是想请你,转交一样东西给指挥使大人。&rdo;仿佛怕对方借口拒绝,又加了一句说明,&ldo;是指挥使大人母亲的遗物。&rdo;
&ldo;……&rdo;
感觉更奇怪了,郁容不由得反问道:&ldo;大人既与昕之兄为表兄弟,何不亲自将物件交到他手上?&rdo;母亲的遗物这种东西,应该极为珍贵吧,怎么也不该由他这个外人转交啊?
苏琅苦笑:&ldo;苏琅心中有愧。&rdo;
郁容点了点头,无心探究,含糊说了一句:&ldo;郁某与昕之兄相识亦不过两月有余。&rdo;
苏琅微怔,半晌,轻叹了声:&ldo;是苏琅冒昧了。&rdo;
不知道说什么的郁容,沉默了下来。
屋外,雪越来越大了。
苏琅忽是起身:&ldo;天色不早,苏琅便不打扰小郁大夫了。&rdo;
按理,这种天气,郁容应该留客的,不过想到昕之兄的态度,终于是没说出什么挽留之辞。
‐‐据说仆人候在官道上,有马有车的,不用担心其安全问题。以防万一,还是叫了哑叔一路护送到官道去了。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间。
郁容眺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浑然不在意飘落在头顶、身上的落雪,低头凑在蜡梅前,嗅了一口淡香。
心思仍绕在聂昕之与苏琅这对表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