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辜的郁容,就这么被牵扯进去。
幸运的是,差役抓他着实没什么根据。县丞问不出想要的消息,现今正被逼得焦头烂额,一时没心思跟个乡野糙泽医计较,又怕走漏了风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关大牢了。
郁容弄清了这前后因果,不由得舒了口气,庆幸之余又有少许的后怕。
‐‐还好还好,县丞其人,还没穷凶极恶到动辄打杀无辜百姓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要不然,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准就难保了,再不济,一顿皮肉之苦是逃不了的……
后怕归后怕,他却丝毫没有后悔救人的行径,不提当时也算是为自救,即使自己的生命安全没受到危险,遇到无辜之人被歹徒追杀的情况,在有能力的前提下,怕是仍会选择救人吧……到底人命大于天。
不过一场虚惊。
坐了不到一天的牢,郁容被聂昕之救出后,在几位郎卫的护送下,准备返回青帘。
同行的还有聂暄。
从聂家兄弟俩的口风中,郁容得出,这倒霉催的家伙,竟是在逃家的路上,撞到了罗清,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跟郁容一样,罗清逃脱追杀后,县丞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对象,审问无果之下,将这个眼生的、据说从外地来的&ldo;乞儿&rdo;给丢大牢了。
便有了牢里攀交的一幕,这俩&ldo;牢友&rdo;真是说不出谁比谁倒霉。
夜深,差不多到了丑时。
从县衙到青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这深更半夜的,找不到跑车的。
郁容被折腾了一天,除了早餐吃了点清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得喝,又饥又渴又累……却没想着找客栈借宿一宿。
被差役突然带走,家里的门没来得及锁,走了将近一天一夜的,着实不太放心,担忧财物被偷盗是小,主要放下不下那娇里娇气的几只猫儿。
好在,有马,不止一匹,据说还是从西北糙场运来的千里良驹。
有这般高级代步工具,最多不出半个时辰便赶回家了。
问题是……
郁容拿着聂昕之的水袋,默默地喝了一口水,目光粘在眼前骏美的宝马身上,舍不得移开。
然而他不会骑马。
另一边,病怏怏的,身高比他还矮一个头的聂暄,熟练自如地翻身上马,举止潇洒极了!
&ldo;怎了?&rdo;聂昕之问了声。
郁容十分不好意思,却是不逞强:&ldo;我没骑过马。&rdo;
聂昕之闻言,直接将手里的缰绳交给另一名郎卫,来到这边:&ldo;我带你。&rdo;
与人共骑一匹马,好像过于亲密了。
郁容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放开了心怀,当年也不是没坐过表兄弟的摩托,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吧,何需计较,没的显得婆婆妈妈。
&ldo;……我坐后面?&rdo;
聂昕之没说什么,干脆利索地跃上马,身手比自家胞弟的更漂亮,便朝站在马下的少年大夫伸手。
郁容也不磨蹭,借着男人的臂力,还算顺利地爬上了马背。
临近十五的晚上,月色如银,皎洁明亮的辉光,正方便了夜半的赶路人。
马蹄声嗒嗒,此起彼伏,响彻无人的官道。
耳畔,风声呼啸,郁容浑然感觉不出什么策马奔驰的慡快,只觉得又冷又囧。
冷就不用说,时至孟冬,半夜的气温十分之低,好在聂昕之早有预计,脱了披风给他披了,多少隔开了一些寒风。
囧的是,马跑得太快,脚底又没着力点,他不得不用上好大的力气,抱紧男人的腰,才不至于担心会被甩下马背。原本选择坐后方,就是不想被人抱了个满怀,觉得怪尴尬的,结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