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去谷仓拿了斗笠与蓑衣,赶往后院。
仿佛一夜之间,播种着白术与桔梗的两块地,嫩芽一个个破土而出。
出芽率相当不错,差不多在五成左右,想必这一两天会有更多的种子生芽。
挨次地查看了一遍芽苗的情况,郁容不由得放松了心情,却见雨势越来越大,不经意地蹙了蹙眉。
转而去叫了哑叔,两人拿着铁锹、锄头,忙在地里开起了沟。
这边地势挺高的,可万一雨水不停,多少会有些积水,刚出芽的药材泡太多水,可能会烂根。
顶着风雨,努力挥舞着锄头,郁容觉得一点儿也不称手‐‐这是当然了,开沟原就该用锹,可惜家里只有一把,想要多申请些农具非得他转为&ldo;主户&rdo;之后才可‐‐寻思着等雨停了,立即去找李家兄弟帮忙,春播时节即将到来,地里的事越来越多了,靠他这个半吊子,跟哑叔二人,根本忙不过来。
说到这,他再度考虑起租田一事,计划是先租再买,没好意思再麻烦老里长了,反正总有一些庄户,因着种种缘故要卖地。
当然,郁容不是现在才想起这事的,早在去年年底便与一户人家谈好了,由于是口头约定,哪料过了个春节,对方便反悔了。他只好继续再相别人家的田了,不过时间匆促,大多数人家早在去岁秋冬,播种了冬麦或者油菜等作物,一时找不到闲置的田地……便拖到现在,再不落定,怕要错过春耕了。
一边琢磨,郁容一边干着活,累到腰酸背痛时,总算与哑叔紧赶慢赶地开了好几道沟,保证不会淹了药材芽苗。
雨便停了。
郁容:&ldo;……&rdo;
算了,也不是白费功夫,这个时节雨水最多,今天开的沟总能派上用场。
少年大夫扛着锄头,路过茅厕,忽而止步,俯下腰,紧盯着地上。
零零星星的,有十几颗芽苗,芽苗太小了,子叶根本没长开,看不出是药材的种子不小心撒落在这里发了芽,抑或是普普通通的野糙……看芽瓣儿,很可能就是糙药。
便也不管了。
其后,郁容为租田一事奔走了好几天,却是每每失望,人家愿意转手的田地他看不中,挑挑拣拣的,赶不及水稻播种了。
&ldo;喂‐‐&rdo;
漫步走在田埂上,郁容想着事,目光无意识地游移在道旁浅青之间。
&ldo;喂!!&rdo;
郁容怔了怔,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道嗓音。
&ldo;前面的,站着!&rdo;
顿时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便循声看去。
少年郎仍穿着元日那一身褪色的红衣,皱着眉,吹胡子瞪眼的:&ldo;你耳朵聋啦?&rdo;
郁容没在意对方的出言不逊:&ldo;是你……是润油膏又用完了吗?&rdo;
想到之前做的润油膏分量不少……不得不想歪。
阿若三两个跨步,走上前,神态坦然:&ldo;还有半罐子,你不忙的话这几天就再做一些吧。&rdo;
郁容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想到了多日不见的男人……立时囧了:他绝对没有意y什么有颜色的事!
&ldo;……你在想什么呢?&rdo;
&ldo;没。&rdo;郁容连忙清空大脑,&ldo;你这是……&rdo;目光落在对方挎在胳膊上的篮子,&ldo;挖野菜去了?&rdo;
&ldo;打点给鸭鹅吃的糙,&rdo;阿若随口答着,语气一转,&ldo;你是不是想买田?&rdo;
郁容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