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朵花,花瓣已经蔫了,紧缩成一团,薛鹤却也认了出来,这花正是小郎君那日送给她的那朵。
这屋子的主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了。
薛鹤在屋中叹息,就听见隔壁一个女人在那边哭喊,口中说什么妖怪不要害我女儿之类的。
薛鹤问薛言,薛言说:“许大哥说,那是苏大嫂,这阵子没完没了地哭,就住我们隔壁,叫我们别搭理她就是了。”
“小主子这是怎么了?”薛言问道。
薛鹤耷拉着脑袋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便随口问他:“你说,我该不该管这事?”
薛言见他心中困惑,如实相告:“依小的所言,这事儿小主子不该管,也轮不到您管。”
“遇都遇上了,哪里还有什么轮得到轮不到的?”薛鹤摇摇头,坐在床头,“总不能眼睁睁就看着他们死吧?到底都是些无辜百姓的人命啊!”
“可小主子并非掌管人间生死的,人各有命,小主子不应该管。”薛言说。
薛鹤摇摇头,不再多说,就坐在了床头。
第二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薛鹤伸了伸懒腰,这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连续以来的连绵阴雨被阳光驱散。小郎君在屋门口敲响房门,薛鹤示意让薛言去开。
薛言去了,雀榕进了门,对着还坐在床沿的薛鹤说道:“今日天气爽朗,我们早些启程回花斋。”
薛鹤站起身来,跟着拾掇一番,随后众人出门,薛言便去驾马车了。
“这天气着实不错,不如我们往外走两步?”薛鹤提议道。
薛言在一旁拉着马匹溜达,薛鹤站在雀榕一旁,见他脸色阴沉沉的,便跟他谈起了一些天界的趣事,想哄他开心开心。
这还没走出余江村,众人在路边见到一个华裳女子,戴着斗笠。
她拿着一袋子的钱银,递给路边的乞丐,蹲下身,柔声道:“我想同你说一个很令人难过的故事……”
薛鹤还没说上一句话,就瞧见那乞丐就盯着自己瞧,那目光,看起来像是要吃人似得。
这个人的眼睛,好熟悉。
薛鹤摇摇头,不再多想。散了会儿步,众人还是上了马车,直接回花斋去了。
到了花斋进门不过片刻,薛鹤还在陪着小郎君在店里收拾,就听到门口传来打砸的声音,动静非常大,叫吼的嗓门儿也有些大。
只是一些莽夫,薛鹤感觉不到这些人身上有什么法力,可又怕小郎君会受伤,便自己率先出门瞧了瞧。
“这是怎么了?”他站到门口,就瞧见来了数十号人,前排那些人各个手上拿着农作当武器,纷纷围在一起,堵住出口。后排一群妇孺带着孩童,也跟着来凑热闹。
那群众面面相觑,就见一个长相斯文的书生指着薛鹤道:“把……把你们里面……的人交出来!”
“哦?”薛鹤扬眉,这个人话都要说不清楚了,“你再说说看,交谁?”
“妖……妖怪!”那书生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