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榕抱着那手上的花,手心揣紧,面不改色道:“就是一个小穗子,不值几个钱。天黑找不着,或是掉在了路上。南宫还在原地等我,我该走了。”
“好。”薛鹤干脆应道。
两人鬼祟,余伯见他之后又急忙要走,薛鹤一下子也瞧不出什么名堂。看雀榕毫发无损,他也大抵安心了。
这个余伯实在可疑,当真是这么凑巧就遇上了?怕就怕是魔族之人故意接近小郎君,近日来好取凡人性命。
魔族之人,最擅化人形。
回头走了几步,雀榕察觉身后跟着个“大尾巴”,回头凝望,“薛公子可是有事?”
陈家霖也跟着停了步子,众人齐齐瞧着薛鹤。
薛鹤摆摆手,笑嘻嘻地拱道:“无事,无事!小郎君请慢走。”
若是遇上这小郎君,薛鹤的顾虑可就太多了。担心这条路上有危险,担心陈家霖对他有危险,还要担心余伯折返谋害他性命。
这人生性防备,却不对熟人防备,当真处处是危险。
“嗯。”雀榕瞻首,低下头又往前走了两步,身后之人还是寸步不离跟着。他再次回头,“薛公子若是有事,不妨直说。”
“没有。”薛鹤嬉皮笑脸,指着眼前大道,“我府邸处也同这一道,跟着小郎君一起也相互照应不是。”
“好。”雀榕不做理会,只是抱着冰娇回程。
夜路无人,天上是残月稀星,四下烛火依稀,一路而来,脚下踩着石板小道,霎时昏天暗地。
往着回去的路子走了一段,一直跟在雀榕身旁的陈家霖神色越来越难看,每一步行走如履针毡。
薛鹤看向他,陈家霖说:“这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血腥味好重好重。”
血腥味?
薛鹤认真嗅了嗅,却发现不出什么味道来。
可偏偏此时,小郎君忽地止住脚步,来回探看,神情异常。
“怎么了?”他问。
雀榕道:“我与南宫相约此地,可此番他却不见了踪影。”
“确认就在此处?”薛言抿抿嘴,“这儿四下也没什么能藏身的地儿呀!”
薛言声音还未落尽,雀榕微微皱起了眉。
薛鹤亦是神色难看,还不忘瞪他一眼。薛言又乖乖把嘴巴捂上了。
薛鹤环顾四周,皆察觉不到任何动向,显然人早就离去了。
陈家霖说这里有股血腥味,难不成南宫瞿遇害了?可偏偏为何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知晓小郎君的顾虑,薛鹤也不敢再胡乱猜忌下去,只有安抚道:“邺城就这么大,他又是县官之子,这里谁人敢动他?许是夜凉先回了,不如先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