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府。”南宫瞿说。
“那陈少爷呢?”
“在义庄。”
夜色森森,寒气四起。
众人站到了义庄门口。这小屋子在夜里,门就那么一关,连把锁都没有。
薛言胆子小,更是没见过这种地方,不由得缩着脖子忍着那飕飕冷风四处打量,忍不住在一旁嘀咕,“小主子,这义庄如此简陋,似乎当差的人都没有。”
薛言口中“当差的人”,自然不是凡人。
只是小主子还未发话,南宫瞿却在一旁冷言冷语,故意嘲讽极致,“谁晚上闲得慌,会来义庄闹事情?这不是招鬼回家嘛!”
薛鹤摇了摇扇子,亦是磕碜他几句,随即又护短道:“家仆自小在府中长大,门户大院鲜有出门,见识浅薄了些,南宫兄可要多多包涵。”
雀榕回了一眼,提衣往里走去。
今夜本是月缺,乌云密布满天,连仅存的光辉也给蔽了去。不远处,几株杨柳立在破土之中,因风摇晃。
大风吹得那大门一开一合,狂拍打着墙面,来来回回。屋子里头,木棺黄纱黑帘子,门檐上贴着几道歪七扭八的黄符依旧压不住里头阵阵阴气森森。
四人齐聚义庄门口,面面相觑。
雀榕是百思不得其解,昨日还活蹦乱跳的陈家霖转眼就躺在了棺材里。更奇怪的,正如他所言,堂堂富可敌国的娇公子,怎么身后事却放在了义庄草草了之。
“陈老爷如此疼爱陈少爷,自小万千宠爱,为何死后却将尸身放置义庄不管不顾?”雀榕开口道。
“进去?”微微回眸,薛鹤轻挑眉眼对着雀榕意义不明地一笑。回眸一笑后,不等那人回话便要带着薛言往里走。
薛言忽然一把拽住他,薛鹤回过头来,只听他又碎碎念道:“小主子,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休要啰嗦。”薛鹤瞪了一眼,硬生生把他后面的话给逼退了回去。
薛鹤上前了两步,手持折扇,抵住口鼻,伸手将门上一道道歪七扭八的黄符给撕了下来。黄符陈旧破烂,上面朱砂印记在昏暗的月光中露出渗人的猩红。
倏忽,身后一阵夜风刮起,吹得人脊背发凉。
一旁南宫瞿本能性地拾掇身上的衣物,拉紧领口。这地方本来就阴气重,眼看薛鹤反倒把镇邪的符咒给撕了,不由咒骂:“好端端,你撕人家的符是在做什么!”
雀榕看了一眼,却丝毫不动。
薛鹤眉眼上翘,手持折扇,轻抿朱唇,“这符可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