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爸妈,我回来了!&rdo;苏绒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她这半年都没回过家,一是忙,二是她后母也不喜欢她。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出来开门,苏绒没办法,她是没有钥匙的。从七岁父亲娶了后母开始,家里的钥匙就只剩他们两个大人手上有,后母常常刻薄地说苏绒长大了会肖想他们这套房子,哪天把他们赶出去都不知道,听起来很荒谬,可是为了她不跟父亲吵架,苏绒小小年纪就忍了下来。被关在门外也不是一两次了,她早就习惯了。但是今天她很累,就是坐飞机也是沿途再转车奔波了一番的。苏绒耳朵靠在门上,听见,里面有鼾声。还有浓浓的酒气飘出来。她知道后母大概又喝醉了。后母曾是她这个学校毕业的,比她早了二十年。才华横溢,可是为人太过清高,最后竟然被埋没了,做了小镇上一所普通初中的音乐老师。后母越加不平衡,渐渐染上了酒瘾,从浅醉道酗酒,酒品又不好,好几次打破了苏绒的脑袋,父亲也伤了无数次。看了只能等她稍微清醒或者…父亲回来。坐在门口,一直等到父亲晚上买了菜五点钟到家,见到苏绒枕着手臂睡着了。&ldo;毛毛,毛毛。&rdo;苏父将苏绒摇醒。&ldo;爸,你回来了?&rdo;苏绒眼里泛起喜悦。&ldo;先进来,外头冷。&rdo;苏父接过苏绒的行李。后母果然躺着沙发上睡着了。父亲好像有点难堪,苏绒笑笑说没事,就道房间把东西放下。知道六点吃晚饭,后母还没有醒,两人只能先吃。谁知吃了一半,后母醒过来,见他们两人在吃饭,眼一瞪,几步上前将桌子翻了,嘴里口齿不清地嚷着:&ldo;不等我…你们不等我。&rdo;&ldo;尚梅你干什么!毛毛才刚回来!&rdo;苏父脸色不悦。&ldo;你女儿是人,我就不是人了!&rdo;借着酒劲,后母一个劲地撒泼。苏绒拉着苏父,摇摇头,默默地收拾起地上的杯盘碟子。苏父扶着后母去屋里躺下,折腾半天,脖子上被抓出几道伤口,才算让后母再次睡着。苏绒已经收拾好了,地也拖了一遍,正在厨房里切菜,准备再炒几个菜。&ldo;毛毛,你妈她…&rdo;苏绒笑笑:&ldo;没事,自己妈嘛,习惯了。&rdo;苏父总觉得对不起苏绒,这后母对她,算是很不好,他却也是软脾气。姜涵与苏绒本来是邻居,可是姜涵母亲升任另一所学校的校长以后,他们一家就搬出了教职工宿舍。两家隔得其实也不远,就半个小时的脚程。但是毕竟是过年,他是家里独子,串门买年货,姜涵变得很忙。两人只能打打电话发发短信,连见一面的机会的没有。三十夜,后母照常酒醉,苏绒和苏父两个人吃了六个菜,到底是过年,气氛总是要的。苏父还给苏绒准备了红包。苏绒笑呵呵地收下,父亲总说:&ldo;爸爸还在,你就永远是个孩子。&rdo;&ldo;苏绒,我妈让我喊你明天来我家吃饭。&rdo;姜涵声音里带着喜气,&ldo;我想明天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们。&rdo;苏绒脸红起来:&ldo;好。&rdo;大年初三这一天,苏绒带着礼物去见所谓的岳父岳母。姜爸爸和姜妈妈从小认识苏绒,对她很客气,可是…苏绒还见到了严佳佳。他的意外姜母从小喜欢严佳佳,觉得她文静,不像苏绒总是疯疯癫癫的,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席间,姜母数次问到严佳佳有没有男朋友,暗示地问她喜不喜欢姜涵。苏绒心里难过,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倒是姜涵终于忍不住了:&ldo;妈,我正在和毛毛交往。&rdo;苏绒愣了愣,姜母也是吃惊,狐疑地看了看苏绒,见她低下头,皱起了眉头,转瞬又挂上了笑,嗔怪:&ldo;是嘛,毛毛,都不跟阿姨说。&rdo;苏绒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姜涵本来想送送苏绒,可是被姜母叫住,苏绒就和严佳佳先走。刚关上门,姜母的声音就传过来:&ldo;姜涵,你在和苏绒交往?&rdo;&ldo;是。&rdo;姜涵回答得干脆。&ldo;我不同意。苏绒他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和他们成了亲家,不是丢我们家脸么,再说了,我听说苏绒在外面被人包养了?&rdo;&ldo;妈,你听谁胡说八道!&rdo;姜涵吃惊,是严佳佳说的吧。&ldo;我不管是不是胡说八道,总之她苏绒想嫁进我们姜家,门都没有!&rdo;姜母这话说得很绝,毫无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