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ldo;哇‐‐&rdo;得惊叹起来,很快被灿烂的光辉刺痛了眼睛,匆忙退开。
享堂外的卢父正与家中长老商议事情,长老忽然一脸惊异,抬手指向享堂:&ldo;家主,你看那!&rdo;
卢父转头,亦是大为震惊:&ldo;这,这是天灵根的资质啊,此人是谁?!&rdo;
卢宪江只觉视野一片白茫茫,他费了好大劲才恢复正常的视觉,他目光一转,看到张青阳站在一边,一脸欣喜或激动的情绪都没有。
天才,这是天才啊!卢宪江难掩激动的神色,又有些自惭形秽起来,想当初他初次入享堂,亮起的方砖不过十块,已被卢家上下认定为惊世之才。可是因他,所有的灵玉方砖,整整十九块,在此刻全部亮起!
这灵根,恐怕是百万人群也难得其一的天灵根吧?
二十年前,北荒道出了一个北升。
现在,又要出一个不逊于北升的天才了吗?
卢宪江心情复杂,脸上却本能地堆起热情的笑容,向张青阳走过去,一拱手:&ldo;恭喜阁下,吾乃卢家公子卢宪江,请问阁下高姓大名?&rdo;
&ldo;张青阳。&rdo;
&ldo;家中可有父母?&rdo;
&ldo;有一个夫子。&rdo;
&ldo;张公子喜欢吃什么?重灵宗的灵飞舟要过几日才到,公子想住在哪里?&rdo;
&ldo;随便。&rdo;
卢宪江脸快笑僵了,得到是始终是张青阳不冷不热的态度,平板无味的语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该死!
他想起父亲无数次跟他说起过的。当年,重灵宗长老带着北升来卢家暂时歇息,卢父跟北升套近乎,北升永远是淡淡的一句&ldo;哦&rdo;。卢父巴结不成,反被重灵宗长老所瞧不起,那种耻辱,在卢父心上刻下深刻的印记,二十年来始终念念不忘。
既羡,又恨,又无力。
而今,他也品尝到了父亲当年的滋味。
他吩咐家丁为张青阳安排最好的住处,张青阳说:&ldo;多谢卢公子照顾。&rdo;
呵呵。
张青阳走远了,他深吸一口气,走出享堂,父亲站在堂外的柏树下,一脸复杂:&ldo;吾儿,你跟他谈的怎么样?&rdo;
&ldo;毕竟是天才……不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可以攀得起的。&rdo;卢宪江冷笑。
&ldo;吾儿,他至少比北升好些,还知道说声谢谢,你可不能放弃。&rdo;卢父既是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
卢宪江低下头:&ldo;知道了。&rdo;
真是讽刺啊。
他一刻也不想在祠堂待下去了,匆匆回了自己的住处,抚摸着心爱的琥珀镇纸,心情略微平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