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他照旧去书房。
家里已经办好移民手续,还有半个月即将飞往大洋彼岸,不少东西早已提前运过去,包括书房的藏书,林家历经几代,藏书丰富,珍品都已经运走,只留下一些闲散书籍。
他没什么爱好,读书是唯一,即便不甚喜欢这些留下来的书,也会循惯例每天下午品读。
他立在书柜前目光睃巡一遍,挑出一本书坐在窗边软椅细读。还没翻几页,书房门被人无征兆地推开,他拧起眉心准备斥责,一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暗藏的厌恶:“你?”
女人轻轻点点头,走近坐到他对面。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这些年,女人不怎么出门,面庞白得有些病态,在艳阳下被照得几乎有点透明。
即便如此,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甚至,苍白面容上精致的五官更美了,吸血鬼一般鬼魅迷人。
女人坐下后,冷漠五年的面容有点不自在,摸了摸玻璃茶几,又抬手碰了碰花瓶里的桔梗,没话找话:“花开得不错。”
林深放下平摊的书到腿上,直直地看着她,冷冷道:“有事说事。”
她讪讪地收回手,手指交叉搁在膝头,轻微动了动肩,又松开两手搭在腿上,犹犹豫豫道:“去美国的航班半个月后出发,对吗?”
他淡淡地“嗯”一声,视线又落回书页,旁若无人地翻页。
女人静默半晌,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半个字,听得他突来烦躁,啪一声合上书,夹在胳膊起身往门口走去。
“深深!”
他脚步微顿。
“入籍的事都办好了,我没给她订机票,随她。”
林广文油滑一世,偏偏在她身上较了真。
那又关他什么事。
林深继续迈步,漠然离去。
接下来十几天日子照常过,临行前一天,女人失踪了。
连同消失的还有上千万银行存款,直接汇入地下钱庄,辗转几道手,追都追不回来。
林广文暴跳如雷,火速去警局立了案,还雇佣黑市讨债机构追讨,不是舍不得那些钱,这数对林氏无伤大雅,然而,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