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薇看看杨麦,眼神里很是不屑,对姚玉暮说:“爸,本来吧,我是挺高兴能找到姚家的孙女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孙女既然和姚家有这么深的芥蒂,认亲的事情,还是缓缓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姚玉暮明显也是有些不高兴了。
“什么意思?”杨麦不卑不亢地说,“当然是不欢迎我来啊。”杨麦没有避讳,就直接说了出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杨麦忽然觉得自己很能体会姚云海不喜欢这个家的心情了。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今天之所以能来,无非是想知道几件事情,就是想弄清当年一些事情的经过,如果证明和在座各位没有关系,那我立刻离开,但是如果有关系,那么,我就要算算账了。”
看着杨麦嘴角的那一抹嘲笑,张娴缓缓开口:“你要知道你妈妈的事吗?”
“是,但不仅仅限于我爸妈。”杨麦神色镇定。
“还有什么?”王月薇插嘴。
杨麦转头看了王月薇一眼,然后笑笑,又看着张娴,眼睛最后落在姚玉暮身上。“还有,”杨麦从衣袋里拿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左手,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中指上,还有一枚戒指。
杨麦一边打量着戒指,一边笑呵呵地问:“这枚戒指,爷爷,您觉得好看吗?”这时候,唯有张娴和姚玉暮的神色突变,其他人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姚玉暮眼睛紧紧盯着杨麦手上的戒指,“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
“看来,你还是记得的……”杨麦笑笑看着说不出话的、一脸惊恐的张娴,“爷爷,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
从日头高照的中午,一直到傍晚,杨麦才从姚老爷子的书房走出来。
出来时,两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众人目光都落在两个人身上,姚老爷子在杨麦身后低声说:“孩子,你永远是姚家的人,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吧……”
杨麦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向姚云海走去,“大哥,麻烦你送我回去。”
姚云海点头:“走,我送你。”杨麦没有回头再看姚家人一眼,就离开宽敞气派的会客厅。直到他们消失在大家视线中,屋里其余几个人,又齐齐看向姚玉暮。
姚玉暮挥挥手:“我乏了,要上楼休息一下,你们晚饭自己先吃着吧,不用叫我了……”
“爸……”王月薇开口叫着,被姚清军制止。
“让爸休息一下。”
“妈,那个孩子给爸看的戒指是什么意思?”王月薇将问题抛给张娴,张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王月薇又唤了几声,她才抬眼,看着王月薇:“太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了,这个孩子,不简单啊……”
……
“大哥,对不起,我……”杨麦坐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天色渐渐暗下来,当车子终于驶上高速公路后,杨麦才开了口。
“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姚云海笑笑,“换做是我,我也一定不会在之前就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毕竟这事情也没什么可说的。”姚云海说完之后,转头看着杨麦,“那么你拿到了吗?”
杨麦感激地笑笑,点头:“嗯。”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纸团一样的东西,里面,是一支小小的真空试管,里面暗色的液体,是姚玉暮的血。
“我知道你要爷爷的血是做什么的,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姚云海问着杨麦,“就是……”
“那枚戒指是吗?”杨麦笑笑,她不打算说姚云海对于那个血的真实目猜测的对错,对于杨麦来说,姚家认亲不重要,这个身份背后的意义才重要。于是杨麦也就毫不介意地避开了话题,“那枚戒指也是姚家人的,或者说,是之前的姚家人的。”
“之前的姚家人?”姚云海眼睛看着前方陷入沉思,突然之间,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你说的是,玉温奶奶?”
杨麦看见姚云海一下就说出来奶奶的名字,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应该没见过奶奶吧?”
“是,我当然是没有见过玉温奶奶,”姚云海笑笑说,“之前在爷爷的相册里见过玉温奶奶的旧照片,很小的时候。”
杨麦从倒车镜里看着姚云海:“那你也是厉害,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照片还能这么快记起来。”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对家庭的温暖太过渴望了吧……”姚云海感慨说,“总希望能有一个不一样的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总是想着,玉温奶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奶奶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和她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几乎是我最幸福的时间,她是一个真正的名媛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