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白庭?!
或者说,其实这几个女人染病,只是巧合而已?
震惊和悲哀同时袭来,她身形猛地一晃,差点就支撑不住。好在安靳一直静静地立在她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那阵阵的震动,传到她的身躯,让她突然就起了一阵战栗。
她抬头看了一眼安靳,后者的眼睛在黑暗的光线中如同两个空洞。
“喂。”她接通。
“曲夕!”电话那边传来文燕张皇的声音,“搞错了!不是白庭!不是!”
“嗯……”曲夕无力地应了一声,“我已经知道了。”
“不是,你听我说,不是白庭,也不是张闲忠,更不是那个虎纹男,是海哥!是海哥啊!”
海哥?
曲夕记起来了,这是那三个回头客里中的一个。
“你听我说!这海哥,刚刚在对娇娇做那种事的时候,被娇娇发现了!你赶紧过来吧!地址就在……”
文燕飞快地报出一串地址,然后电话就在一阵嘈杂声中挂断了。
曲夕愣了。
然后,一种难以置信的喜悦包围了她。
她转头对安靳绽放出一个笑容,眼睛如星辰璀璨:“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说完,她就不再管安靳的回应,就撒开脚丫子“噔噔噔”地跑下了楼。
刚刚的那些恐慌、失望和悲伤,仿佛,在她身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
等曲夕赶到那金碧辉煌的夜场里的时候,文燕只是略带吃惊地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安靳,就急急地来过来拉住曲夕的手,带她穿过重重醉醺醺的人群,来到一间小房间里。
那门一打开,房里的众人就齐刷刷地将视线转到了曲夕身上。
那些年轻的、风情的、略带疲惫的张张脸上,闪过疑惑、敌意、悲凄。万千情绪,直敲得曲夕的心钝痛。
就是这些女人啊……
这些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
在一众人之间,是一个一直低声呜咽的女人。奇怪的是,她的下身还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
“这是?”曲夕转头看向文燕。
文燕没说话,而是站在她一侧的一个稍年长的女人走了过来。这是在场除了文燕以外,第二个没有化妆的女人。
她低沉开口,烟嗓沙哑:“娇娇……和那个贱人做完那事后,”说到“那个贱人”这几个字的时候,女人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咬牙切齿地加重了声音。
“……娇娇很有警惕心,用的也是她事先准备的套子,所以那个贱人可能是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他让娇娇喝了水,然后……”
那水里应该是被下了药,娇娇心觉不对,偷偷地倒了。那男人说要包夜,娇娇就睡了,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却被异样惊醒,赫然发现那男人在用针筒往她下身凑……那针筒里的,竟是白乎乎的液体!
说到这里,女人已是愤怒地全身颤抖!
娇娇一发现那男人的行径,立马用尽全身力气地尖叫呼救。那男人受了惊,立马抓起衣物钱包就夺门而出!娇娇还光着身子,哪里能出门追他,最后只能在痛哭之中看着他跑远……
然后,就是疯了似的奔进洗手间里,一遍遍地清洗自己的下身。
直到皮肤被搓得红肿破皮了,她才回过神来,打电话告诉了夜场里的姐妹……
曲夕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已是熊熊燃烧。
居然!真的是恶意为之!
“那人呢?”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肃杀似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