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这个病已经很长时间了,您不可能完全没感觉。&rdo;安禹诺收起夹子,专心和她说话,&ldo;您应该撑很久了吧。&rdo;
安禹诺看似一句普通地话,却像打开了陈大妈心里某个阀门一样,她的眼泪立即涌了出来,&ldo;我也没办法啊,一家老小都要我照顾,再不舒服也要撑着,你是不知道,我那个老公,连衣服都不会折,成天吃饭都要让人盛到他手里。还有我那儿子,心肠太好了,会被他媳妇欺负,我儿子可好了,邻居都说就没见过他那么好的孩子……&rdo;
安禹诺尽量耐心地听着她的唠叨,等她说完了,这才说:&ldo;您也别想太多,您现在病了,安心养病要紧。也许,您沉下心来,会发现,这地球少了谁都会继续转。&rdo;
&ldo;怎么可能!&rdo;陈大妈激动地说着,以她艳压广场的气势,最少能和安禹诺吵上三百回合。
不过这时,外面有医生喊她过去。
安禹诺和林小小前脚出来,陈大妈就看到,病房里多了一个粉衣的少年。
粉衣少年拿着一卷卷轴看着,懒懒地说:&ldo;女老大说,想试试,看能不能让你走得安心点,走吧。&rdo;
小粉说完,陈大妈的魂魄突然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小粉带着她的魂魄回到了她的家里,没有她在,家里有些乱,但是家里的人都很开心。
这个家,再不是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
她那成天到处玩,不想回家的老伴,在家里喝着小茶唱起了戏。
&ldo;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rdo;
陈大妈一看,立即唠叨起来,&ldo;这衣服怎么穿的,衬衣扣子都系歪了,一把年纪了,骚个什么,袜子都不穿……&rdo;
她的儿子和儿媳,平时一回家就窝在房间里或者沙发里玩手机,头都不抬一下。
现在小两口有说有笑地在厨房里煲着汤。
陈大妈一点鬼魂也不安静,在那叨叨,&ldo;这么大的人了汤都不会煲,后加盐啊,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浪费那么好一锅肉,天天就知道玩手机,当别人媳妇什么都不会……&rdo;
小粉在旁边,被吵得直翻白眼,这大妈可真唠叨。
&ldo;我好像听到我妈回了。&rdo;陈大妈的儿子惊恐地走到客厅,一听到他的话,房子里的三个人表情立即变了,像见鬼了一样,脸上明显有了恐惧。
等了半天,没见陈大妈出现,三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ldo;吓我一跳。&rdo;
&ldo;吓死了。&rdo;
&ldo;不带这么吓人的。&rdo;
三个人又恢复了刚才微笑的模样。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是陈大妈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过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