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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格兰特身上掠过一阵战栗。

&ldo;托马斯，&rdo;奎因警官麻利地吩咐说，&ldo;我来照管这些人，你把我兜里的枪掏出去送到总部的诺尔斯那里去，让他检侧一下。我们在这儿等着。&rdo;

维利警官奉命而去。奎因警官朝屋里的人厉声道：&ldo;谁也不准动一动。你!格兰特，坐下!霍恩小姐，你也坐下。还有你，年轻人，老实呆着。&rdo;奎因警官手里的枪管在他们面前划过一道弧线。

埃勒里轻声叹了口气。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电话铃才响了起来。格兰特父子和吉特都打了个冷战。

&ldo;都坐着别动。&rdo;奎因警官语气温和地说，&ldo;埃勒里，去接电话。一定是诺尔斯打来的，要不就是托马斯。&rdo;

埃勒里走到电话机前，他一声不响地听了一会儿，接着就挂上了电话。

&ldo;怎么说?&rdo;奎因警官问，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个人。

格兰特一动不动。用近乎痛苦的眼神盯着埃勒里的双唇。这简直就像在法庭上犯人熬过陪审团做出决议，盯着大法官的嘴唇宣读生死攸关的判决。

埃勒里低声说：&ldo;警官报告说，那正是杀死了霍恩和伍迪的那把枪。&rdo;

吉特悚然一抖，眼神变得疯狂和凶暴‐‐就像野生动物突然被强光晃了眼睛或意识到危险临近时的反应。

&ldo;把手举起来，格兰特，&rdo;奎因警官厉声道，&ldo;我以你具有谋杀巴克&iddot;霍恩及独臂伍迪的嫌疑逮捕你。我有义务警告你‐‐你所说的话有可能于你不利……&rdo;

第二十七章　阿基里斯的脚踵

埃勒里&iddot;奎因对新闻艺术从不热衷。他总是尽量少看报纸;保守的消息他觉得乏味，而耸人听闻的消息又叫他恶心。

但是星期一的早晨，他发现自己走在通往总部的人行道上时，有违常情地从报童手里买下了四种不同的报纸，连那报童接过他的硬币时都感到惊讶。

当然没有必要向报童解释他突然改变习惯的原因，他只是朝那个报童点了点头，就飞快地朝那座灰色的巨大建筑走去。

他见到奎因警官的时候，后者正在朝电话听筒大喊大叫。埃勒里坐下来等候，随便翻看着刚买来的报纸。疯狂比尔&iddot;格兰特因涉嫌杀人被捕的消息自然上了各报的头版，有关消息连篇累牍，获得十分慷慨的数版空间。巨幅照片上是老艺人线条凌厉的脸;那双哀怨的眼睛笔直地朝他投来质问的目光。大号字码的通栏标题分别称他为&ldo;嗜杀成性的恶魔&rdo;、&ldo;叛友者&rdo;、&ldo;西部败类&rdo;以及&ldo;野蛮竞技的发家者&rdo;。

奇怪的是，埃勒里只看了看标题，扫了一眼文章的篇幅，并没去仔细阅读下文。很快他就放下报纸，平静地抄着手望着他的父亲。

&ldo;今天早晨都发生什么事了?&rdo;他轻松愉快地问。

&ldo;哦，事儿多了。格兰特么‐‐死不开口，不说是，也不说不是。&rdo;奎因警官说，&ldo;但我们最终会有突破的。问题是，我们找到了枪。诺尔斯说，从格兰特房间里搜出的手枪绝对是这两桩谋杀案的作案凶器。&rdo;奎因警官停了一下，眼里掠过一抹思虑的云雾，&ldo;不过很怪，&rdo;他慢慢地说，&ldo;诺尔斯好像隐瞒着什么事情，这个诺尔斯!&rdo;他耸了一下肩膀，&ldo;一定是我的错觉。那家伙一向冰清玉洁。我什么时候能听到你的说法儿啊，我的小祖宗?局长大人整个上午都在催问进展。&rdo;

&ldo;千万别跟我说那位大人又对推理感兴趣，&rdo;埃勒里咕味着说，&ldo;他不是死盯着结果吗?行啊，你就给他结果，给了吧?你也抓住了凶手，可算是对纽约当局&lso;到港交货&rso;了。证据确凿‐‐不是吗?他还想要什么?&rdo;

&ldo;可是，&rdo;奎因警官说，&ldo;他也是个十足的俗人，也对细节感兴趣。况且，想想看，&rdo;他试探地瞥了一眼埃勒里，又加上一句，&ldo;我自己也有些糊涂。格兰特怎么会那么随便地安置那把枪呢?对一个连杀两人的凶犯来说，这不是有点儿太笨了吗?特别是，他竟能两次在我们的鼻子底下把那把枪带出运动场。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想……&rdo;

&ldo;别想了，&rdo;埃勒里说，&ldo;柯利来过吗?&rdo;

&ldo;火急火燎地给我打了三次电话了。那孩子快要垮掉了。似乎格兰特连个律师都懒得找‐‐干脆就拒绝请律师。真搞不懂。他儿子都要疯了。吉特……&rdo;

&ldo;吉特怎样?&rdo;埃勒里突然注意地问。

奎因警官耸了下肩膀：&ldo;早上她也来过。要求对格兰特处以极刑。&rdo;

&ldo;这很自然。&rdo;埃勒里说。脸上的表情就像突然从雪茄里品出一种怪异的味道。

埃勒里在警察总局四周转悠了整整一天，似乎在焦虑地等待着什么。只要刑侦部的探员前来向奎因警官做汇报，他都会紧张地盯着门口;抽了无数支雪茄，在楼下大厅里打了好几个电话。

下午，曾经三次有人前来请求他解释案情，都被他微笑着拒绝了。他摇着头回绝了地区法官辛普森，三个新闻记者以及局长本人。埃勒里一边应付着缠在身边的人，一边探头望着门口，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