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这些衣服,都是自己买的。
价格虽然不是多么昂贵,但胜在料子不错,至少不会把她的腰肢磨红。
祁北杨给她买的芭蕾舞裙能装满半个衣帽间,但离开的时候,余欢一件也没带走。
应该会被忠伯处理掉的吧,他心思缜密,告诉过余欢,不用担心,他会把她在祁家留下来的所有痕迹都一一抹除。
从祁北杨的生活中彻底删掉她。
余欢一直以为祁北杨不喜欢她跳芭蕾舞,因为他极少去看她表演;祁北杨也不爱芭蕾舞,有一次他陪同余欢去看青山芭蕾团的演出,最好的位置,他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头一偏,就枕着她睡着了。
但祁北杨却给她买了那么多芭蕾裙,各式各样的,还有的是据祁北杨的要求特殊定制,印象最深的一条是深蓝色的底,上面镶嵌满了碎钻,跳跃起来如同万千星辰坠落;还有一条尽是繁复蔓延的花边蕾丝,如同小公主的新衣。
祁北杨最爱的一件事,就是在送来新衣服后瞧着她换,让她光腿赤脚试裙子,把她抱在沙发上,压着她细细亲吻,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一层叠一层,像是在雪地里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红梅。
他格外地爱叫她的名字。
桑桑,桑桑。
南山有桑,北山有杨。
他说桑与杨听起来就像是一对,余欢、欢欢、小桑的称呼都是别人的,但桑桑是他的,只能归他。
就连一个小名,他都要霸道地独占去。
更不用说其他的。
余欢换好了裙子,去了训练室,对着镜子独自练习。
方才抽的签,她是第二十八号,这场比赛的最后一个选手。
余欢这次依旧是跳独舞,《巴黎圣母院》的艾斯米拉尔达独舞。
这一段舞轻快活泼,原本需要更明亮的舞裙来合衬;但余欢没有那么多舞裙,只带了条素白的。
她如今连舞裙也少的可怜。
训练室乱糟糟,人声嘈嘈,余欢站在角落里,对着镜子独自练习了一阵,做好拉伸;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险些崴了脚。
祁北杨。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呢?
余欢在心里默默祈祷他没有看到自己,只可惜事与愿违,那人穿过人群,直直地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