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一响,初晚就拎着背包往外冲。今天只有一节课,她想早点去舞蹈社练习。谁知老聂端着大茶缸子走过来,笑眯眯地说:&ldo;初晚是吧,到我办公室来一趟。&rdo;
聂老师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留下初晚在原地忐忑不已。
在去聂老师办公室的路上,初晚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上课她没有开小差,在好好听讲的,难道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下课铃一响,就冲出教室的学生?
要是这样的话,大学老师也太闲了吧。
初晚紧张地敲了一下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老聂悠闲地坐在办公椅上,他还给初晚泡了一杯茶。
&ldo;这次我来找你呢,是有点私事。&rdo;老聂笑着说。
初晚双手搭在膝盖上,礼貌地说:&ldo;您说。&rdo;
老聂刚想开口,被口袋里不停震动的电话打断。他一看来电,说话语气完全不像课堂里那样和蔼。老聂说话跟放连珠炮一样:&ldo;你这个兔崽子有事才会找我,什么?怕打扰我?你在我的课少睡一次觉,我血压就能降下去。介绍什么活给你?你把我这当什么了,没听说过老师不准搞副业吗?!你来我办公室一天打扫两次,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开工资。&rdo;
&ldo;你这死小子,喂‐‐喂‐‐&rdo;电话那头显然是挂了电话,老聂被气着了,把电话扔在一边决心不再看手机一眼。
半晌,老聂才意识到办公室里坐着自己学生。他尴尬地咳嗽一两声:&ldo;小初,我刚刚说到哪了?&rdo;
&ldo;您说私事。&rdo;初晚提醒道。
老聂回过神来,指着被自己嫌弃的手机:&ldo;我是为了刚和我通话的那个狗崽子来找你的……&rdo;
初晚睁大眼,眸子里透着一丝不可置信:&ldo;您说钟景?&rdo;
老聂语心重长地说:&ldo;钟景这小子,有一半是我看着他长大的。表面上看起来他在人际群中逢迎得很好,实际他这个人十分孤僻,对大部分人都有很重的堤防心。可是我发现,他对你不会这样。&rdo;
&ldo;我?聂老师,不是那样的‐‐&rdo;初晚急忙解释。
聂老师啜了一口茶,茶从喉咙里流进去暖至四处,他心满意足地说道:&ldo;放心,我不干涉你们年轻人自由恋爱。&rdo;
‐‐这都什么跟什么。
&ldo;篮球联赛的事我听说了,我觉得应该趁这次机会让钟景那个臭小子走进人群中,和年轻人一起训练,追逐一下胜利,这才是正常大学生该做的事嘛。&rdo;
&ldo;他性格有点缺陷,需要有人引着他。&rdo;老聂的神色严肃,可他话锋一转,&ldo;让钟景加入校队的这项艰巨任务就交给你啦。&rdo;
初晚还没来得及拒绝,老聂笑得像只得逞的老狐狸冲她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走出办公室的初晚无比沮丧,她想不出什么办法让钟景加入校篮球队。想起体委三番两次碰壁,钟景眼睛里丢的冷碴子,让她心悸。
正当她垂头丧气之际,钟景来电,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一种特殊的质感:&ldo;在哪?我快饿死了。&rdo;
&ldo;啊,哦,你在一食堂门口等着,我马上过来。&rdo;初晚差点忘了钟景没钱吃饭的事实。
虽然是初晚请客,钟景还是绅士地去排队打饭。顾深亮恰巧碰见他们,就臭不要脸地挤在一块坐了。
顾深亮对于钟景拿初晚当长期饭票这个行为十分嗤之以鼻。对他来说,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有手有脚,做什么要吃软饭?
可他不知道的是,钟景乐得其中。
顾深亮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巴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ldo;景哥,你什么时候缺钱啦?你不是……&rdo;
小顾话还没说完就被钟景塞了一块朝天椒。后者目光沉沉,嘴角扬起威胁的弧度:&ldo;我不是什么?&rdo;
&ldo;没没‐‐&rdo;小顾立马怂了。
食堂闹哄哄的,初晚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诡异的风起云涌,她还在想怎么开口和钟景说篮球比赛的事情。
初晚主动夹了一块秋刀鱼放进钟景碗里,她想了一下措辞,犹豫道:&ldo;景哥,你有没有想过去参加这次篮球比赛的决赛?&rdo;
钟景狐疑地眯起眼光:&ldo;体委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说话。&rdo;
下一秒,钟景好像想起了某件事,他的神情有些高高在上,同时又带着一丝鄙夷:&ldo;体委给你送香蕉牛奶了?送得比我多?&rdo;
&ldo;……&rdo;
初晚认真地跟他说:&ldo;不是,校队是真的缺人嘛,你不考虑去救一下场吗?&rdo;初晚那个拖长的&ldo;嘛&rdo;字的音节明显取悦了他,钟景紧绷的神色得到缓和。
清冷的白炽灯打在初晚身上,把她的脸上,手腕处的皮肤照得干净又透明,充盈着少女的美好。她仰着头看着钟景,特意把声音软了几个度:&ldo;而且我想看你比赛。&rdo;
初晚这句带有暗示性的话着实取悦了钟景,仔细一看,他的眉梢,手指放在扶手上都是极其放松的。
就在她以为钟景会松口答应时,后者很快清醒过来,干脆地拒绝:&ldo;不行。&rdo;
&ldo;浪费时间。&rdo;钟景补充了一句。
顾深亮在旁边目睹了一切,景哥还是他景哥,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主儿,是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