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遗世独立七百年,什么样的标致美人没见过……怎么就一头栽倒这个大坑里了呢?
但是反观面前的这些女人们,一个一张脸花得难逢敌手,一个一副身板又软得一滩水似的……算了,顾寒声觉得,真是辣眼睛。
心里颇觉愧疚,洛阳能拿来跟别人瞎比划么?
&ldo;你刚才对洛阳说了什么,把他惹毛了要削你?&rdo;
程回对于其中的某个字眼真是不能忍,刚想出言反对,突然想起方才那一瞬间,当洛阳攥着他手腕时,从对方身上倏然涌过来的杀气,顿时默认了这种说法。
&ldo;我说,他谋害我父亲的罪证都在那天池底下‐‐&rdo;
&ldo;混账!&rdo;
顾寒声嘴角一瞬间凝固,脸色&ldo;唰&rdo;地变了。
白玫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她等着他开口说话,等了半天没等到一个标点符号,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他捏着玻璃杯的手柄,用力过大,指尖缺血发白,一张俊脸上罩了一层寒霜,整个人凝固如山,好半晌才幽幽叹口气出来,&ldo;程回,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rdo;
一道白光闪过,人就不见了。
程回皱眉,不明白他何出此言,紧随其后,跟着跑了。
白玫不清楚这之间的利害,隐隐约约觉得那俩人此举有些大惊小怪。
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正要自行离开,就听王茗在背后疑惑道,&ldo;这什么东西?&rdo;
她回身去看,只见王茗掌心里把玩着一个心形的红色盒子,应该是从顾寒声方才站立的地方捡来的。她刚打算出言阻止,王茗已经眼疾手快地打开了那盒子。
王茗脸上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那小巧的盒子里露出两枚朴素无华的铂金戒指。
&ldo;啧啧,真人不露相,看不出来。&rdo;
白玫一顿,眼珠子一动,显出几分活气。
他……和谁呢?
这一想,登时有些百味杂陈。
掐指一算,从最初相逢到得眼下,竟也囫囵几百年了,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沧海桑田之后,物是人非,那单薄却倔强地扛起命运之轮的少年,到如今早已是脱胎换骨,懂得在尔虞我诈中忍辱负重,也尝到了在负重前行中的儿女情长。
这很好。
&ldo;你呢?&rdo;白玫自嘲地反问自己,&ldo;一厢情愿地像个瞎子,只因为不愿看见程回一个大男人低声下气地去给林邠做棋子,自告奋勇地接下这个&lso;细作&rso;的任务,一向自命清高的人,到如今,早已沾满鲜血的双手,还值得谁来握?&rdo;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王茗说话的口吻不自觉温软了许多,&ldo;走吧,看你那模样,能勾搭到谁?&rdo;
王茗竟然没有出言反驳,垂着头,用鼻子&ldo;嗯&rdo;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