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了,我走了。&rdo;华烨笑笑,&ldo;让张弘送你回去。&rdo;
&ldo;那晚上的音乐会,你会去吗?&rdo;
&ldo;我尽量!&rdo;华烨双手插进口袋,转身继续往前走去。他走得很慢,腰佝着,给人的感觉仿佛背负着太重的心事。
许沐歌看了他很久,直到他走远了,才回过身,悄悄地咬了咬唇,丽容上闪过一丝无奈。
华烨到傍晚才回家,停车时,又看了一下陶涛的泊位,空荡荡的,没有车。
以前,他下班回来,一抬眼,那辆超眩的宝马车总停在那。他知道陶涛到家了,心里面奇异地安宁,出了电梯,就敲门。他爱听她开门时的唠叨,好象很无聊,可是却有着家常的滋暖。
暮色四临,从窗外漫进屋内。
中年妇女很尽职,屋子打扫得非常干净,空气中飘荡着清洁剂的味道,不是饭菜味,显得很冰冷。衣服也洗了,杂乱无章地晒了一阳台,不象陶涛爱按门别类地晾晒。
华烨在椅子上慢慢坐下,闭着眼睛,感觉着空气中的清冷与孤寂。是的,纵使他已与陶涛结婚半年,可是他清楚,他对沐歌的爱从未稍离。这份爱象他身上的一个暗处的伤疤,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无法去掉。他习惯了这个伤疤,这个伤疤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只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抚摸,体验着它带给他的疼、他的痒、他的痛,如同独享的一个秘密。
可是,现在有另一股剧烈的痛覆盖到他的全身,他疼得没有办法分担精力去想伤疤了。而这样的疼,他不知有没有药可治!不知有没有可能痊愈。
一坐就坐到深夜,许沐歌的音乐会早就落幕了,华烨叹口气,喝了点水,上床睡觉。
二号、三号,华烨去了医院两趟,陶妈妈一天比一天好转,不知怎么,与他说话极少,不象从前那般问长问短的。不只是他,她对陶江海也是爱理不理。他两次都没有遇到陶涛,打电话,她也没接。他也去了趟季萌茵的家,季萌茵嗓子稍微好转,但医生建议还是少说话为妙。
他说起陶妈妈苏醒的事,季萌茵很开心,说等她感冒彻底好了,就去看望。病人的抵抗能力很弱,她不能把病菌传染给陶妈妈。
浑浑噩噩的过着,又上班了。第一件事便是飞亚纺织集团的与某成衣人的合同纠纷案,与客户在会议室泡了半天,抽了许多烟,讲了太多的话,头昏脑胀。下午送走客户,华烨想在办公室闭会眼睛休息下,邹秘书推门进来。
&ldo;华律师,有位姓曹的小姐要见你。&rdo;
华烨睁开眼,&ldo;是哪方面的案子?&rdo;
&ldo;她说要见了你再说。&rdo;
&ldo;我最近没空,你带她去找别的律师。&rdo;
那秘书笑笑,&ldo;我也这样说,可是她说和你聊过之后,你就会改变主意了。&rdo;
华烨一挑眉,手指在桌上弹了几下,闭了闭眼,&ldo;好吧,请她进来。&rdo;
第七十九章,月光(上)
不一会,一个年轻而又时尚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妆容精致,眉眼森寒。她打量了下华烨,回头看看敞开的门,嘴角轻蔑地斜了斜,&ldo;华律师,我想这门还是关上的好。&rdo;
华烨站起身,指着沙发,做了个请坐的姿势,&ldo;曾小姐多虑了,我办公室有客户在,其他人不会随意过来串门。喝茶还是咖啡?&rdo;
&ldo;不是我多虑,我是替华律师着想。我什么也不喝,不会打扰华律师很长时间。哦,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曾琪,我的父亲曾智华,华律师应该不陌生吧!&rdo;
华烨淡淡一笑,&ldo;听着很耳熟。&rdo;
可能他的表现有点让曾琪意外,她愕了几秒,坐了下来,把包包放在膝盖上,直视着华烨。
&ldo;曾小姐今天来这是咨询法律事务还是委托事务所代理某个案子?&rdo;华烨问道。
&ldo;算是咨询吧!我男朋友与别的女人通jian,请问我该采取什么法律手段?&rdo;
华烨沉默了一下,笑道:&ldo;曹小姐可能不清楚,本事务所只代理经济案件。不过,曾小姐来了,我就捉醒一下曾小姐,如果只是男女朋友情感纠葛,那还是道德层面上的事,与法律扯不上边。&rdo;
&ldo;如果那个女人是有夫之妇呢?&rdo;
&ldo;那么,行使权力的应该是对方的丈夫。&rdo;
曾琪略一颔首,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叠照片放在华烨的面前,&ldo;我想华律师看过之后,就明白我来的用意了。&rdo;
华烨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并不着急翻看照片,而是上上下下扫视着曾琪,看似有点漫不经心。
曾琪有些沉不住气,&ldo;难道华律师已经知道了?&rdo;
&ldo;知道什么?&rdo;华烨低下眼帘,把照片一一摊开,好象是手机拍的,不算很清晰,但还好,能看出里面的人是谁。他逐一看过去,又看了看照片上的时间,慢慢抬起头。
&ldo;凌晨五点,你老婆和我男朋友同时出现在他公寓的楼下,两个人一同去机场,在机场共同吃了早饭,然后手牵手去安检,他还拥抱了她。华律师,这意味着什么,需要我明说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