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能一战再战、拆穿伪君子啊!木令耆说:“李敖的成功,是他有脱离悲剧的能力。他
能转悲为喜,他成为一个喜剧人物,而不是小喜剧,是莎士比亚的大型喜剧人物。”“王尚
义呢?他是希腊古典悲剧人物。”
“这两人处在同一个时代,一个灭亡,一个出头。”是真的。王尚义的悲剧,乃在他根
本就是一个“软性人物”、一个弱者。
但我永远不明白,这么善良、这么有才华的青年人,为什么不把自己打造成男子汉,而
要变嗓成娘娘腔,最后肝癌上身、憔悴以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敌人,而是我们?为什么“软
性”的不是敌人,而是我们?王尚义全错了,他在“一个时代”里,完全做错了表现。-在
“一个时代”里,只该有一种表现,那就是战斗的表现、男子汉的表现、把敌人打得哇哇叫
的表现。可惜王尚义不懂这些。从这些阳刚的角度看,王尚义的早夭,无宁对他是好的,否
则他活得愈久,就愈可能沦为“男琼瑶”,这样多要命!王尚义死后多年,我感而有诗如
下:
又信基督又信佛,口似黄连心似婆,自古失败在尝试,可知传法有果陀?
自信颇能道出王尚义的悲剧所在。王尚义虽然多愁善感,但笑起来,却也爽朗得很,毫
无保留。不过我有一次看到他的笑中带苦。一天我们两人在杭州南路午饭,店中收音机播出
新上市的歌曲《小桃红》,歌声中“叫一声小桃红……就使我想起从前”几句,回肠荡气,
哀婉动听,王尚义若有所思,一再为之击节,没过几天,就传出他得了肝癌,不久就死了。
台大同学中,有一人值得特别一提,就是施启扬。施启扬是我台中一中高一同班,到台
大后,来往不断,相处甚得,甚至一起伪造文书,帮盂大中逃避兵役呢。我的大学毕业论文
题目是《夫妻同体主义下的宋代婚姻的无效撤销解消及其效力与手续》,写作过程中,因为
牵涉到中国法制史,特别到法学院找材料。施启扬陪我,拜访了戴炎辉教授。后来我发现原
来戴炎辉的著作,多是抄袭日本学者仁井田升的,特别告诉了施启扬,他大吃一惊。那时他
也研究中国法制史,可是法学院的仁井田升及其他有关法制史的著作,都被戴炎辉借走,别
人都无法看到,他乃向我借去不少。施启扬在一九五八年毕业于台大法律系法学组,并以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