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命令。大便仍少,在校中洗头手,写日记,躺在水泥台上小眠,蚊子甚多,又苦牙病,
颚痛。
二、夜间攻击一四0,以守六0炮,少走一些,穷坐一阵,左耳听三00,右耳听五三
六,由于孙起祥通讯错误,连长又第三次“找炮排”,今日误会尚小,解释清楚,晚私放高
兴记及张源益归。
三、返那拔林途中甚艰苦,我虽已练习得相当能走路,可是仍累得很。十二时抵家,喝
甜稀饭一碗,无水,只好把没洗的旧裤来换湿衣裤,躺在床上大舒服,洗澡真奢侈也。
四、今日行至少两万一千米,中经山路及植物丛,许多路本属汽车“机动”,可是为与
九三师比赛“谁的汽油省得多”,故用足下“机动”了。副团长说“如散步一般,很轻
松”。-哈哈。
由此可见,“前瞻师”虽为美式配备,但为了打小算盘,又美个屁呀!
八月十一日傍晚,部队又行动了:
天黑下雨,我轻装,只穿雨衣戴胶盔,急行于泥泞,转赴马路,在桥边被团长拉了一
把,真浑球!军行甚速,间跑步,唱了一段歌以解之。至小新营,东向走人士路中,小休息
一会,又在泥中乱走,过仁德、明和、南洲,终抵山上,已累得不成样子,幸周忠明自动代
拿雨衣及送水来,稍好。我浑身汗湿,拉出上衣,在冷风中吹吹,吹了一路,反倒凉快。
自山上小休后,再行即渐不支,终落伍,独行山中,夜色甚美,但有一点恐惧,远村灯
火,望之极美、极诱人。黑路摸索多时,宜其向往夜间之光明也。自山上“拖死狗”拖到丰
德村,在变电所小休息,在新桥上小休息,阿兵哥叫问口令,拖到阵地(甲乙丙)时,人家
已防御许久了,至少已半小时,仍一一撑旗杆视察,然后卧于雨衣上方,欲睡时,情况解
除。
归来洗浴后,已二时矣。夜行四十六里,我今日行约五十里。
躺在床上,这是多少个小时以来一直向往的、渴望的、不忍睡去,因为要好好享受一下
这种难得的休息,现在两腿已非我所有,那是“死人”的,脚上的黑,洗也洗不下去。
军中的艰苦生涯更凝固了我的悍气与斗志,在九月九日早上,我写信给马戈、景新汉,
特别指出未来的方向:
在这“水深波浪阔”的时代里,我们是多么渺小!多么无力!又多么短暂!如果我们能
在环境允许的“极限”下,伺机蠕动一番,说说我们想说的、做做我们想做的,捣一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