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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专管摄影的大胡子张举着齐枫曦的那盒盒饭：&ldo;跟你们经理说以后都得按这个标准做！&rdo;然后他又将自己的那盒油水不多，菜多肉少的盒饭举到陈子翱鼻子底下，&ldo;你看看这是人吃的吗？！&rdo;

&ldo;就是，太过分了！这做盒饭的厨师水平相差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家不同的餐饮公司的盒饭呢。我现在就和你们经理反映反映。&rdo;刚才站在齐枫曦身旁的那个女编辑拨起了电话。

……陈子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报社写字楼的，他坐在快递车上，不锈钢缸子里还盛的刚才他所调换出的那些真正属于那盒盒饭的菜，陈子翱将那些菜就着一个冷馒头塞到自己的嘴里，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顿时，他感到喉咙里堵得难受，心更堵的难受。

我只想为你做点什么……却最终还是一个机会都没有……

车窗被一个手背敲了两下，陈子翱下意识的打开车门。

&ldo;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rdo;齐枫曦站在车门前，笑容里满是歉意。

&ldo;哦，没关系，菜是不好。我回去就跟公司反映。&rdo;陈子翱的目光左右游移着，时至今日他还是不敢正视面前的这个人。

&ldo;我们出去吃吧，前面就有家很好的川菜馆。&rdo;齐枫曦扫了一眼陈子翱不锈钢缸子里的菜，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ldo;不用了，我吃饱了。你快回去吃饭吧，一会儿菜就凉了呢！&rdo;

&ldo;呵呵，你就当是陪我去的吧。再说我的菜早被上面那帮同事瓜分完了。&rdo;

&ldo;啊？！我做了一上午的……&rdo;陈子翱卡住了……

&ldo;是啊，&rdo;齐枫曦对说漏了嘴的陈子翱笑笑，&ldo;谁让你做的太好吃了呢！&rdo;

……

&ldo;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子鸡和麻婆豆腐？&rdo;菜是陈子翱点，却都是齐枫曦的最爱。

&ldo;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喜欢吃这个，凑巧，是凑巧。&rdo;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枫曦刚才无心说的那句话竟让陈子翱心虚起来。

&ldo;翻译的活累吗？&rdo;

&ldo;不累。&rdo;

&ldo;哦，对了，佐浩你做饭的口味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呢！&rdo;菜还没有上来，齐枫曦先帮陈子翱倒上了一杯碧螺春，绿悠悠的茶水在陈子翱的面前晃动着，好似他内心的波澜。

&ldo;是吗？真巧。&rdo;陈子翱感觉自己的头似乎越来越低。

&ldo;是啊，真巧。而且他说谎的时候也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就像你现在一样。&rdo;陈子翱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惊愕的抬头去看齐枫曦。

隔着不大的桌子，齐枫曦伸出右手，他阡长的手指触摸到陈子翱的额角，顺着他脸颊的左侧慢慢下滑：&ldo;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容貌再怎么改变，他的眼睛是不会变的。所以你眼睛里的罪恶和肮脏，也是不会改变的……我的晨。&rdo;

最后三个字让陈子翱的全身完全陷进了冰窟里，刺骨的寒冷冻得他止不住的颤抖：&ldo;哥，枫曦……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的，我发誓！……我只想每天都能在远处看着你，我……&rdo;

&ldo;你现在已经打扰到我了。&rdo;齐枫曦的手指已经滑到了陈子翱的下颌，突然他猛地一用力，紧密粘合在陈子翱脸上的面具完完全全的被撕扯了下来，带的陈子翱的脸一阵生疼。佐浩，消失了。

陈子翱感到自己失去了最后一道保护屏障也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ldo;枫曦……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到底该怎么做……不是，我不是奢望你能原谅我……我……&rdo;陈子翱语无伦次起来。

&ldo;你不是说那些残害生灵的人都该去畜牲道吗？那你呢，该去哪？恶鬼地狱？血池地狱？你以为&lso;死过一次&rso;就可以重新以另一个面孔活在这个世界上？太天真了，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rdo;齐枫曦俯身向前，他的面孔在渐渐扭曲、变形，最终竟变成了章教授那张古怪而刻板的脸，&ldo;你应该时时刻刻都痛苦到要疯掉，应该被压在地域底层永世都不得超生。&rdo;……

&ldo;啊！！！&rdo;陈子翱猛地从梦魇中惊醒，灵性的黑贝听到了主人的声音，跳上床来安慰似的趴在了主人的腿上。

清冷的月光照在陈子翱左侧的面颊上，他将黑贝紧紧搂在了怀里：&ldo;他还没有认出我来对不对？&rdo;

陈子翱回想起中午和他一起吃饭时谈笑风生的齐枫曦：&ldo;他只是说我做饭的口味像他认识的一个人，说不定是像他以前的女朋友，也可能是像梁小姐，他没有怀疑到我对不对？……如果他认出了我，那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和去恶鬼血池地狱有区别吗？……我真的想离他再近一点啊，可是不行。不能打扰到他……不能被他认出来……&rdo;

陈子翱喃喃自语的对怀里的黑贝说。

陈子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和齐枫曦拉开距离了，尽管在他本心里只想在远远的地方一直注视着这个人，但他却无法拒绝齐枫曦的任何一个请求。

齐枫曦住的住宅小区里多是单身的白领，年轻人平时会自发的组织很多活动，小区里的网球场和篮球场就常常需要预定才能有位子。自从齐枫曦发现佐浩的网球打得很好，篮球也不差的时候便常常拉他出去一起打球。

虽然陈子翱也会害怕齐枫曦会在某一天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但每次当他听到那充满生机活力而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在问：&ldo;明天晚上8点，我已经订好位子了，去打球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