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子,又说:&ldo;我是付以昭,比锦源小两岁,这儿是明园。&rdo;
他说到明园,我顺口应了一声:&ldo;嗯,我知道。&rdo;随后又反应过来,我的本意是我知道这里是明园,知道他是付以昭,知道他比锦源小,但是不知道他比锦源到底小几岁,也不知道其余那三人是谁。
我只能再补上一句:&ldo;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了,这儿是明园。&rdo;
但是知道有什么用呢?这儿是哪里,你们又是谁,这些都跟我毫无关系,我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锦源,我没有想过会跟你们以后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但是既然他已经把话起了个头,我刚好可以趁机&ldo;开门见山&rdo;。
&ldo;付先生,锦源,锦源最后还留有什么话吗?&rdo;
&ldo;没有,&rdo;他说,&ldo;他只是嘱咐我照顾你,其余的都在那个本子上,想必你也都看了。&rdo;
&ldo;嗯,我都看了。&rdo;听他这么说,我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于是问,&ldo;除了这个本子,他还有没有留一些其他东西给我?&rdo;
&ldo;没有。&rdo;他说。
好吧,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还是令人沮丧。
一想到除了这个笔记本,锦源的东西竟没有一个给我留作纪念,对锦源母亲付令仪女士的讨厌不免又加重了几分。
如果不是她,我还来得及从尽花堂里藏一些东西带出来。
如今也只有这个笔记本能留作念想了,没想到却是推迟了一个月由眼前这个陌生人捎给我的。
&ldo;你多大了?&rdo;他突然问。
&ldo;22了。&rdo;
&ldo;哦,那比锦源小一轮。&rdo;
&ldo;嗯,是。&rdo;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意识到,他自称比锦源小两岁,那他岂不是比我大十岁?那么那副&ldo;老先生&rdo;的做派想必也不稀奇了。
&ldo;和他认识的时候不过二十吧?&rdo;他又问。
我说:&ldo;刚刚二十。&rdo;
我说完他没有立马应我,我望着他的影子,他正端起一杯茶送进嘴里。
喝完茶他才说:&ldo;如果携手至古稀,也有五十余年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声音轻轻渺渺,似乎在低吟浅叹。
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不好应答,望了望角落里那盏西洋钟,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时间已经不早,等我回去估计已经将近半夜了,怎么能让惠子等我这么久呢?
我向他提出告辞。
&ldo;时间不早了,早点歇息吧。&rdo;他也准备结束谈话,但是听完我说告辞丝毫不说让谁送我回去的话,这荒郊野岭的,要是自己回去,也坐不到车。
我望着屏风上的影子,他已经开始收拾茶具,虽然没有起身,但是俨然表达出&ldo;送客&rdo;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