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乾隆的工艺当然好,只是气势不足。我现在返朴归真,喜欢古拙。&rdo;无意间,他握了握汪萱的手,&ldo;再说阿萱也喜欢。对了贺兰,我在琉璃厂给阿萱买了一块南宋的子辰佩,可不便宜,你给看看。&rdo;说罢将汪萱手袋边挂着一块古玉取下来,递给他。汪萱连忙挡住:&ldo;苏诚,你也太粗心了。现在是白天……贺兰先生不是很方便……&rdo;苏诚笑道:&ldo;阿萱,你太不了解贺兰先生了。他现在是炽手可热的资深鉴家,这种给你带着玩儿的小玉,用不着放大镜,摸一摸便知真假。是不是这样,贺兰?&rdo;&ldo;苏兄谬赞了。&rdo;贺兰静霆接过玉,轻轻掂了一下,又用指尖摸了摸,什么也没说便还给了苏诚。见他不发话也不表态,汪萱忍不住问:&ldo;怎么样,是真货吗?我们可是淘了半天的呢。身边还有一位琉璃厂的顾问。&rdo;贺兰静霆脸上的神情越发莫测:&ldo;汪小姐,你喜欢这块玉吗?&rdo;&ldo;喜欢啊。&rdo;&ldo;喜欢就戴着吧,是块玉都吉祥。&rdo;苏诚和汪萱双双变色。贺兰静霆双眉一挑,从口袋里抽出盲杖,正要往前走,那姓钱的小伙子终于腾出了空,便连忙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问道:&ldo;贺兰先生,我是公关部的小钱。请问您可曾给这位小姐发过邀请?&rdo;&ldo;哪位小姐?&rdo;&ldo;这位关‐‐皮皮小姐,c城晚报的。&rdo;贺兰静霆想了想,摇头:&ldo;我不记得我认识过一位关小姐。&rdo;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皮皮一眼,一脸的否定:&ldo;那么,对不起,关小姐,本会所‐‐&rdo;&ldo;等等,&rdo;贺兰静霆忽然打断他,&ldo;邀请的事是我的助手办的,有可能有报社的记者。我倒是在一个晚会上认得过一位姓关的小姐,没怎么说过话,但记得她的面容。关小姐,你介意我摸一下你的脸,确认一下么?&rdo;摸脸?他居然说出这种话。就算他是瞎子,也太放肆了吧!莫说关皮皮,就连那个工作人员都怔住了。小人书里都说狐狸又小气又记仇,看来这里真的。在场的人纷纷侧目,等着看一场好戏。关皮皮咬牙,挺直脖子,不理他。&ldo;介意就算了。&rdo;他扶了扶墨镜,微微一哂,转身要走。刚转过身,皮皮忽说:&ldo;不介意。&rdo;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此刻的汪萱已快活得要笑出声来了。脸上一股冰凉的空气。接踵而来的还有他身上贯有那股深山木蕨的气息。伸过来的手指纤长而苍白,指尖却是柔软的。实际的情形并没有在场人想像的那样香艳。贺兰静霆只碰了碰她的鼻子,又碰了碰她的耳朵,然后低头回忆片刻,便说:&ldo;嗯,认得。关小姐,我相信我的助手给你寄过邀请函。&rdo;&ldo;我……弄丢了。&rdo;&ldo;钱先生能否通融一下?&rdo;工作人员很怀疑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迟疑地说:&ldo;既然是贺兰先生的客人,当然可以通融。只是……门外有服装店,会所有更衣室。关小姐能否穿正式一点的服装?&rdo;皮皮正要说话,贺兰静霆淡淡地cha了进来:&ldo;我不认为关小姐需要更衣。&rdo;&ldo;贺兰先生,请恕我‐‐&rdo;工作人员十分坚持。&ldo;关小姐,对面有家茶馆,不如我们一起去喝杯茶吧。&rdo;贺兰静霆拉住关皮皮便往外走。&ldo;贺兰先生‐‐拍卖马上就开始了。&rdo;工作人员傻眼了,语气不由于急促了。&ldo;拍卖会么,年年都有,我明年再来。&rdo;说罢,不管不顾地将皮皮带到门外,一起下了台阶,忽听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一人呼道:&ldo;静霆‐‐等等!&rdo;两人同时站住。是个穿着讲究的中年人。皮皮觉得他的年纪并不小,可能有五十多岁了。只是保养得体,又修饰整洁,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ldo;康先生。&rdo;那人来不及和贺兰打招呼,却是非常真诚地伸手过来:&ldo;关小姐,你好!我是康少江,桃园会所的总经理。&rdo;皮皮只好和他握手:&ldo;康经理你好。&rdo;&ldo;关小姐里面请。对了,你走路是否不方便?我们这里备有轮椅,拍卖厅在二楼,我让人用电梯送你上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