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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明耀兄，让勉之好等啊！&rdo;一边说着，张恳还拱手寒暄，这一礼遇，连管家都吓了一跳。

陈光也被这一大礼惊住了，眼中思量一闪而过，顿了顿才笑道：&ldo;张大人这大礼，折杀小民了！&rdo;但举止上，却无丝毫的惶恐，只简单地回以一拱手。

张恳有求于人，此时也不由得赔笑道：&ldo;明耀兄，请至书房一坐。&rdo;这话，已是有事相商的暗示。

精明如陈光，已明白了其中涵义。做了多年商人的他矜持地点了点头，跟着张恳往书房走去。

甫一开门，墨香迎面。

陈光刚踏进门，眼前便是一亮。正对门的墙上，正是他寻觅良久都不曾见过的《杏花烟雨图》，没想到竟在张恳手里。

以他梦寐以求的名画做饵，看来这张勉之所求，绝非易事。

这样想着，陈光暗自敛了心神，在心里戒慎起来。精明犀利的目光，也不再瞟上那幅名师画作。

&ldo;张大人今日请明耀来此，可是有什么事吩咐？&rdo;先声夺人，陈光却没有把姿态摆得很高，反倒是压得极低，近乎卑微。

张恳犹豫着在房里踱了几个来回，才开口道：&ldo;陈员外，明人不说暗话，本官有事相求。&rdo;

&ldo;哦？&rdo;陈光故作惊讶，&ldo;什么事如此严重，竟让大人屈尊？&rdo;平淡自若的一句，已将张恳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气势全数打压下去。

张恳早知以他的商人本性定会如此，但仍不由叹了口气，道：&ldo;不瞒员外，今日早些时候，一个小伙计自称是善济堂的，前来通报说苏寒玉在方山灾区发现了瘴疫，为恐蔓延，请我加派人手前去封锁灾区。&rdo;

&ldo;既然如此，大人派人便是。&rdo;陈光适时地在他停顿的空挡插上一句。

张恳扫了他一眼，道：&ldo;我已将送信来的人押入大牢。瘟疫一事，乃是他信口雌黄，企图扰乱民心所捏造出来的。&rdo;

陈光低笑，他大抵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官吏在任，辖区内出现天灾未及时处理而酿成瘟疫蔓延，于官誉有损，甚至会影响将来的仕途。对于张恳这样视政绩如命的人，更是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ldo;那么大人想让我做什么？&rdo;陈光问。

张恳也不再掩饰，道：&ldo;本官以为，这造谣生事肯定不是他一个人能想得出来的，但查清楚这件事，衙门的人不好出面，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本官想借员外府中护院，前往方山查明真相，对那些企图蛊惑人心的人，格杀勿论！&rdo;

借刀杀人，果真好计！陈光在心中赞叹，也惊讶于这位看起来廉洁奉公的大人的狠绝。

&ldo;一个不留么？&rdo;他云淡风轻地问道，像在讨论天气一般轻松闲适。

张恳微愕，良久才一字一顿道：&ldo;对，一个不留。&rdo;

&ldo;好。&rdo;陈光微笑，带着商人的算计，&ldo;大人也知道，我是个商人，无利可图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不知大人的报酬是……&rdo;

&ldo;《杏花烟雨图》，事成之后，那幅画就是你的了。&rdo;张恳故作平静，声音里却有不舍，&ldo;如何？&rdo;

陈光没有立即回答，此时，他的视线才牢牢锁在那幅画上，半眯着的眸中，是胶着难分的贪婪。

就在张恳以为万事俱备之时，陈光转过脸，依旧是商人的微笑，只听他淡淡吐出两字：&ldo;不够。&rdo;

&ldo;什么？！&rdo;张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色很难看，&ldo;你还想要什么？&rdo;

陈光脸上笑意不减，缓缓道：&ldo;我要大人把宴请太子的地点，改在我流觞楼，所有费用由我来出。大人只要保证太子殿下能到场就行。&rdo;

&ldo;就这样？&rdo;张恳疑惑，他甚至不曾去质疑陈光一个小小员外，如何得知太子来连城这样的秘密消息。

&ldo;就这样。&rdo;

&ldo;好。&rdo;张恳立刻答应，毫不拖泥带水。

陈光依旧是微笑，似乎这是他唯一的表情：&ldo;大人就请在府中静候佳音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