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全忠探过身子看到了朱天赐,见是外人,又见他衣着与大家颇有不同,想来不是两人骗自己,忙拱手道:&ldo;原来是朱员外,失礼了,朱员外果真是跑南洋的?&rdo;
朱天赐也不知道鲁怀李搞什么鬼,却见他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于是十分配合的还了一礼:&ldo;不敢有瞒前辈,这南洋占城,晚辈每年都是要跑上一两趟的。若是前辈确有好东西,多了不敢多,比中原多卖上十倍的价钱,晚辈自问还是办得到的。&rdo;
吕全忠这才点点头:&ldo;如此说来,倒也不妨让朱员外鉴赏鉴赏了。&rdo;回过头喊了一声。
两个小厮各端着个木盒子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吕全忠也是小心翼翼的从一个小厮手中接过一个盒子,轻轻的放在大桌上,转头对鲁怀李道:&ldo;班头,劳烦你去泡壶茶。&rdo;
鲁怀李十分爽快的点了点头,一路小跑进去泡茶了。看的李、朱二人十分纳闷,这到底是谁使唤谁呀。当下对吕全忠那盒子里的东西更感兴趣了。
吕全忠打开盒盖,小心的从中取出了两件东西,轻轻的放到桌上,推到两人面前:&ldo;还请两位品评。&rdo;
李连生好奇的拿起这件如同水晶一般的小杯子,转着圈看了一番,又扣在眼睛上看了看外面,十分内行的说道:&ldo;水晶的,四叔,你挖到水晶矿啦?这水晶盏做的不错,新学的手艺?&rdo;
吕全忠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理都没理他,很专注的看着朱天赐。
朱天赐一看到眼前这透明的杯子就惊呆了,十分激动的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嘴里喃喃说道:&ldo;琉璃,琉璃,没错,这是琉璃的。四叔,难道说,这东西……是四叔你自己烧出来的?&rdo;
吕全忠一竖大拇指:&ldo;朱员外果然好见识。&rdo;再扫了一眼有些尴尬的李连生,很自豪的说道:&ldo;这东西的确是咱们自己烧的,不过小老儿可不敢居功,这法儿是高庄主传下来的。而且庄主当时还给这东西起了个名,叫玻璃。&rdo;
鲁怀李捧着一个大茶壶喜匆匆的走了过来:&ldo;四叔和他那一帮小子试了几个月,终于有眉目了,前几批不是变了形就是颜色不纯,这回这一炉十六只,可是个顶个的通透。来来来,先试试用它品茶如何。&rdo;
看着橙黄透亮的茶水在杯子里翻腾,大家都是一副看不够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朱天赐才回过神来,小心的将杯子端到嘴边,品了一口,发觉茶已经有些凉了,却也顾不上这些,兴奋的冲吕全忠说道:&ldo;四叔,有了这东西,咱们可就发大财了。哈哈。&rdo;
吕全忠欠了欠身子,问道:&ldo;依员外来看,这杯子,一只值得多少银钱?&rdo;
朱天赐已经有些忘形了,右手端着杯子目不转睛的看,左手轻轻挥了挥,随意的说道:&ldo;这东西哪里还能用银钱来算?说是价值连城,那也不为过。只这一只杯子,就能换回一船象牙来。&rdo;
这话一出口,他也顾不上看当场近乎石化了的几个人,自己喃喃道:&ldo;当年那大食人,几个琉璃珠子也换了上千支象牙回去,要是送这样一只杯子给那占城城主,能换回什么来?换点什么好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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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改变的开端
徐府。
徐锴一副惬意的样子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柳三变在自己肩膀上轻轻的按摩。突然一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徐重信的柳宜,吁了一口气道:&ldo;说说吧,这几天下来,你们有什么看法?&rdo;
徐重信想了想道:&ldo;经过这几天对那高氏兄妹的观察,我发现文举贤侄的确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可谓胸中包罗万象、出口成章。最难得的是他能用深入浅出的言语将道理说的明明白白,让人不得不心悦诚服。&rdo;
徐锴白眼一翻:&ldo;我是问小慧,关于这丫头,你们怎么看?&rdo;
柳宜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徐重信,欠欠身子道:&ldo;恩师,依弟子看,那小慧小姐虽然称得上博闻强记,但其胸中所学,犹如蜻蜓点水,实无多少真材实料啊。&rdo;
徐锴长叹一声:&ldo;你们俩个,一个年仅六岁的丫头,你想让她学多少真材实料?她学了那许多东西又做何用处?你们完全没明白老夫的意思。我是问,你们觉得小慧那丫头比起我们家的两个丫头,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以她的所学,比我们家的两个丫头又如何?&rdo;
徐重信汗颜道:&ldo;说起来,这倒是孩儿的不是了,两个丫头至今识字仍不过几百,所习文章更是屈指可数,连千字文也背不下来。和小慧比起来,直如云泥之别。&rdo;
徐锴苦笑了一声:&ldo;看来你还是没明白,为何要处处考虑孩子们学了多少东西呢?你们没有发现小慧那丫头,所有不知道的东西,或者忘记了的东西都会毫不隐瞒的说出来吗?你们就没想想,咱们家的孩子们会不会这么做?其中又有什么差别么?&rdo;
柳宜想了想道:&ldo;恩师这么一说,弟子倒想起来了,那小慧小姐果然如此,虽然有不知道的东西,或是说错了的话语,从不避讳,似乎觉得记错或是说错全然无关一样,而每到此时,那高文举却并不责怪,这和弟子所学道理全然不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