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举道:&ldo;把傅大帅的从军从政经过讲来听一听,也好分析分析他的性格,他到底会不会出兵,咱们也好心里有个谱。&rdo;
这下,大家明白了,一想也有道理,一个人的性格往往决定了他的行事风格。
李重贵便掰着手指将傅潜的历史讲给大家听。
傅潜,冀州衡水人,早年随冀州张廷翰入伍从军。太宗时,因缘巧合得以升迁,官至殿前左班指挥使。从太宗太原,两度受伤置之不理。又从征范阳,先到涿州,与契丹战,生擒五百余人。以此受太宗赏识,攻幽州时为先锋官,连攻幽州数日不下,无功而返。傅潜因功升为捧日军右厢都指挥使。今上即位后,加为领忠武军节度使。因今年初契丹大军行迹可疑,授为镇、定、高阳关三路行营都部署,领三关共计十万兵马以应变。
高文举摸着下巴低声道:&ldo;照说这样一个重伤不下火线的猛人,又做了那么久的先锋,应该胆气很足才对,怎么搞的现在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呢?&rdo;突然脑子中闪过一丝灵光,他转头吩咐临时客串负责会议保卫的鲁洪道:&ldo;去把韩平叫来,我有事要问他&rdo;
韩平还没来,杨传永先来了,并且带来了很意外的消息,有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跑来要见高文举,碰上了巡逻的杨传永,被顺势带了过来,高文举挺诧异,谁找他能找到这儿来?家里不是有个白神仙在坐镇吗?这都瞒不过,难道是熟人?
吕聪高文举的开山大弟子,浑身包的跟个北极熊一样,正站在营房前来回打转转,一见到高文举,激动的都快哭了,身后还跟了一大帮貌似桃花岛的人,随行的还有两辆马车,看雪地上的痕迹,显然有些份量。
高文举没想到他能找到这儿来,的确很意外,连忙将一干人请进营房,先暖和着再说。吕聪见高文举摒退了旁人,痛哭流涕的表示了自己已经尽力了,本来五天前便已经到了京城,可被那个白神仙延误了一天,直到他不停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师傅出了皇差,连忙去求见了教官,经过打探才得知师傅到了遂城,而且那时,契丹人进攻的消息,京中已然得报,传的沸沸扬扬了,吕聪担心师傅有失,发动了这一干随员,一同押运着两车武器一路赶了过来,紧赶慢赶还是拖了好几天,直到今天才赶到。没想到竟然没赶上趟,这都怪大宋这官道实在太差,又遇上了大雪,还冷的出奇,要是放在桃花岛,千把里路,绝对的朝发夕至。
高文举笑着表示不介意,有那份心就很让人感动了,他先让一干人歇下,自己那里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开呢,等开完了会再回来慢慢细说。又招呼军中给众人准备饭菜,现在整个威虏军上下对这位神秘的大人物都充满了感激和景仰,见是他的朋友,哪里敢怠慢,马上就是上宾的规模招待。
回到会议室,韩平已经等在那里了,高文举如今已经知道了他是韩德让的私生子,心里对这家伙安的来意多少有些怀疑,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还不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找他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便问韩平,知不知道韩德让和傅潜是什么关系?
韩平看着高文举那平静的可怕近乎于清澈的眼神,终于抵挡不住,败下阵来,要求私下里对高文举说这件事。只要肯开口就是有门,高文举带着他到一间僻静之处,听他讲解。韩平这回不再隐瞒,将自己是韩德让儿子的事情交待了出来,并且告诉高文举,由于自己身份尴尬,在韩家一直都没什么地位,直到自己费尽心思在科举中考得了功名,韩行让才私下里认了自己,并通过自己的能力,将韩平一步步拔上了高位。而韩平这些年也一直帮着韩德让处理那些大多见不得人的事情。直到此次访宋返回幽州,韩平发觉此次针对大宋的这次大规模军事行动时,认为时机还不成熟,此举完全只能为两国百姓带来灾难,并由此而激怒了韩德让,便被他囚禁了起来。韩平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恐怕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便买通了守卫偷偷跑了出来,为了混过关,他有意的给自己弄出了几处外伤,直奔遂城而来,终于被他侥幸得逞。
这些事高文举都不怎么重视,要紧的是他心里对傅潜的猜疑。韩平接着讲了自己与韩德让争执关于南掠行动的时候,韩德让曾经痛斥自己没有眼光远见,不懂得帝王心思,想当年,南朝太宗皇帝若非为了借刀杀人,如何会放他韩德让一条生路?那时节是宋兵来打,自己来攻,这回不过是掉个头罢了并且还感慨的说了一句,昔日都是小角色的人,如今都是一方节帅了。当年傅潜卖了个人情给他,如今正好还回去,傅潜是明白人,他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高文举不能确定韩平说的话是真是假,更无法确定即使韩德让说过那番话,那韩德让的用意又是什么,他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闪现了一下,但努力的去分析时却又发现那丝灵感已经逃之夭夭遍寻不着了,再回会议室,面对众人的时候,他没有将自己心里的猜疑说出来,只是告诉大家,据他分析,傅潜已经不再是当年给太宗当先锋时的那个傅潜了,有了高贵的身份,人可能就变的不思进取,从而胆小怕事了。询问大家有没有合适一点的办法来解决此事。起码能劝动傅大帅有所行动才行,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契丹人在眼皮子底下横行啊
其他人有个屁的办法杨延昭要有那门路还用得着被潘家兄弟排挤?李重贵和张凝以及孟良、杨星、岳胜这些人素来是听令行事的二把手,要是说战场上怎么拼命他们或者都有些主意,遇到这种官场上的是非,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