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捂着肚子,依旧嘴硬道:&ldo;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do;到这时候,光棍一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虽然潘宁胆怕死,这点投机心理却还是很明白的,否则也白在军队中混了这么多年。
高文举微微一笑:&ldo;收起你那一套吧你今天死定了&rdo;说着向他手捂着的箭杆处一指道:&ldo;知道这是什么位置吗?看你的样子就是外行了,今天免费给你补一课,从这里入内,便是肺部,肺是干啥用的呢?就是呼吸用的,这一箭的位置,正好是在肺管上方,心脉下方,只要再入内一分,便可导致大出血,这些血会灌进你的肺中,使你呼吸越来越困难,最终的结果,你会被自己的血活活淹死。&rdo;
潘宁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虽然他没听说过这种死法,可终究也不敢确定是否真的会受到这种待遇,咬着牙道:&ldo;你到底想怎么样?&rdo;
高文举道:&ldo;我要兵器只要你肯开仓拔付兵器,我就送你一个痛快&rdo;
不但潘宁傻了,连周围那些人也都傻了,这下好,搞来搞去,最后还都是一个死啊没见过这样威胁人的。
潘宁惨笑道:&ldo;你真当我潘宁是软骨头啊……啊……唔……&rdo;却是高文举一脚将那支箭踩着又刺入他体内几分,心脉受损,大量的血液灌入肺中,顺着呼吸道从口腔泉涌而出,潘宁出一阵阵类似溺水之人的吐水声,只是配上眼前这场景,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一股起自内心深处的寒意迅弥漫了全身。
高文举冷冷看着不断抽搐的潘宁道:&ldo;我知道你是硬骨头,可是硬错了地方如果遂城得保,事后你多少还会得一个烈士的名誉,起码不会让潘家祖宗蒙羞,你应该知足了&rdo;
潘宁努力的挣扎一下,试图说出什么话来,无奈此时心脉受损浑身已无一丝力气,张了张口,除了喷出更多的血之外,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但是却依旧不能死去,只能徒劳的做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眼神中那股狠毒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除了恐惧,还有乞求,显然,这种痛苦,的确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但高文举对这种人恨之入骨,又有心要拿他杀鸡儆猴,怎么肯就此罢手,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
还是杨延昭看不过眼,走过来提脚在潘宁的心口轻点一下,潘宁顿时停止了挣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随即便消散一空,上路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曾经不可一世的监军潘宁最后居然会因为别人帮助自己上路而心生感激?这是个多么残酷的落差啊这一刻,斯斯文文的高文举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看他的时候,没人再像以前那样可以保持平常心了。这个变化,较之不久前他在契丹大军中来去自如带给大家的震惊还要大上几分。
随后调用兵器的事便顺利多了,潘静两股战战的在鲁洪等人的陪同下去了大仓调配武器,杨延昭这里也了民夫青壮前去搬运,那六名随从则被暂时扣押了起来。在一个极有可能让你连死都觉得是一种奢望的家伙面前,什么派系之争,什么血性骨气,什么忠诚世仇,统统成了浮云。
杨延昭忧心忡忡的问高文举,这么做是痛快了,武器也要到手了,可日后傅潜计较起来,却当如何?高文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一个大敌当前还不忘记内斗的将领,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将领,不管他手中有多少权力,都只能成为国家和民族的障碍,这种人,只能除掉。之所以留着那几个随从,便是要将事情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省得回头让杨延昭背黑锅。
至于潘宁的处理,高文举告诉杨延昭,潘宁是被契丹人的箭伤中要害而死的,应该算是功臣吧。杨延昭苦笑着表示明白,反正人已经死了,不妨给他个好听些的名声。他现在对这个少年越的看不透了。不过幸好,这样一个可怕的家伙不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否则,还真有的受。杨延昭还担忧的问了一句,那个潘静虽然胆,却是个十足的人,日后少不了要被他播弄出些是非来,高文举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杨延昭明白了,如此看来,潘二将军恐怕也难逃阵亡一途啊。这时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对敌人怀柔,就是对自己残酷,而眼前这位,显然是不会对自己残酷的那种人。妇人之仁,不正是杨家人缺少的性格吗?
契丹人的攻击强度一直持续到现在已经快两三个时辰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契丹人的攻击势头却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有些更回疯狂了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这是到了危急关头了,qishu&oga;ǎng只要撑过这一拔,那么契丹人不说会不会罢手,起码那势头就会被打回去,不再那么嚣张了。
有了大仓中武器的补充,城头的防守风格顿时一变,凌厉的反击倒让契丹人吃了一惊,这大手大脚的作风不像是杨延昭那家子气的模样啊,难道城中有变?耶律隆庆和萧太后都察觉到了个中古怪,这种情况,若非对方得了援手,便是已到强弩之末在做垂死挣扎了,这时候,他们更多的认为是后一种,毕竟打到这程度,如果杨延昭真有后手,早就应该拿出来,而不是要等到现在了。
耶律隆庆一咬牙,成败在此一举整了整战甲,他率着督战队向前又压了一段,很快便到了护城河的北岸,这里,距离遂城城头,仅一箭之遥。有了他如此鲜明的示意,契丹士兵的攻击更加猛烈了。双方的交手顿时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