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安好像听见一个笑话,讽刺地一笑,翻了一个身,将背露给他。
&ldo;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心里也非常难过。&rdo;厉城低声说。
管平安轻轻一动,将手臂枕在侧脸上,眼神还是毫无焦距地盯着某一处。
厉城轻轻一叹,走了。
谁都没想到,管平安这一躺,就躺了半个月。厉城和陆凡无数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却视而不见,素然最知晓她的脾气,来人只能无奈地铩羽而归。
临近婚礼的时候,管平安瘦了一大圈,眼眶深深地凹了进去,也终于迎来厉洪涛。
这位呼风喝雨的厉氏当家人撑着手杖站在管平安的床边很久,久到他身后的厉城深深地皱起眉宇。历洪涛看着背对自己躺在床上的女人,最终只说了一句话,&ldo;就是死了,尸体也要出现在婚礼上。&rdo;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仁慈的笑容。
管平安只是恍惚觉得,天好像又黑了。
实际上,天是真的黑了,她难得地起身,看着窗外的夜色,夜如水深沉,掩盖了多少喧哗。
管平安跑到仇九餐馆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餐馆还没关门,但也没有客人,甚至服务员都没有,显得冷冷清清的,只有仇九坐在吧台后面支着下巴发呆。
她走到他面前,拍了下柜台,仇九慢慢放下手打量她,&ldo;今天怎么有空?&rdo;
管平安笑了笑,&ldo;不行么&rdo;
仇九也笑,露出满口黄牙。
&ldo;你的生意还是不行哪。&rdo;
仇九抓抓耳朵,犟:&ldo;你要是来早点就能看见客人都满座啦。&rdo;
管平安不可置否,坐在一旁抓着一个酒杯发呆,仇九问她吃饭没,她懒散地点点头,仇九不信,转身到厨房叮叮当当地开火,不一会端上一碗蛋炒饭。
金黄的饭粒和翡翠般的葱花0盛在瓷白的碗中,散发着含蓄的香气,管平安吞吞口水,是真饿了。于是她拿起勺子开始一勺一勺往嘴里送。但好像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略嚼了嚼就咽了进去。
仇九斜眼看着她,侧过脸点了支烟,管平安说:&ldo;不是戒了吗。&rdo;
仇九吐出口烟气,&ldo;恩,才抽。&rdo;还配合似的咳了几声。
&ldo;既然戒了,何必再捡起来。&rdo;
&ldo;要真正地戒,哪儿那么容易。&rdo;仇九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管平安,&ldo;丫头瘦了不少,厉城那小子亏待你了?&rdo;
仇九知道厉城并不奇怪,关于他们的新闻总是铺天盖地地传来,不用怀疑,他甚至知道苏留白的婚期。
果然,她不接话,他就说:&ldo;苏家小子明天也结婚,怎么,黄道吉日就这一天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