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不敢置信,用尽力气推开他,掩在袖口下的匕首差点扎到自己:&ldo;就因为这个?所以你要杀了他们?&rdo;
朱今白沉默。
任老太爷和任施章本就罪不该死,可是他还是因为私心故意杀了他们。
没办法,他不想给石榴一丁半点的退路。
他喜欢她,她想什么都无关紧要,可她必须得依赖着他,仰视着他,没了他活不下去。
这才应该是他喜欢的女人。
石榴想忍可忍不下来。
她的爷爷是三朝元老,父亲也是朝中重臣,他们若是死于战争、内乱她心里会难受却不会愤怒,可他呢?
仅仅为了一己之私杀了他们!
朱今白轻轻地抚摸她的手心,&ldo;无碍,以后我会对你好的。&rdo;
谁稀罕?谁又会稀罕呢?
他这种赏赐一般的语气,难道还希望自己感恩道德的匍匐在他的脚下吗?
石榴打开他的手,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直到烛光葳蕤将她的影子散在朱今白的身上,他好看的面孔半明半暗,缓缓抬眼,瞧了瞧自己被打开的手,面色不善。
石榴认真的说:&ldo;我想我从前喜欢过你一刻,那一刻当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你这样的人就活该一辈子孤独到老,我可怜你,却不会再恨你,恨也是会消耗力气的,你不配!&rdo;
石榴手里的匕首蠢蠢欲动,如她所愿,朱今白果然气的面孔扭曲,他走过来,如鹰一般要扭她的胳膊。
就是现在!
石榴伺机而动,锋利的匕首贴到朱今白的脖颈,划出一条妖艳的红痕,左手忽的被他牢牢扼住,他指骨一动,手腕被他卸下,石榴立马惨叫连连,痛的冒了冷汗。
他几乎疯狂,不敢置信又勃然色变:&ldo;你要杀了我?&rdo;
石榴痛极,却还是冷笑:&ldo;我不光要杀了你,我还要刮了你,把你的肉、你的血、你的经拿来祭奠我的亲人。你真好笑,好笑到天真居然以为我会喜欢你,太可笑了,简直到了一种可怜的地步。&rdo;
可怜?
朱今白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从谁口里听到&ldo;可怜&rdo;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