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当然好!只是兰薰是她的化名,她的真名叫红儿,易少爷,你不妨以闺名唤之,更能显示你们之间的关系亲近。&rdo;&ldo;名字只是身外之名,不管是兰薰或是红儿,只要是她,她要我唤她什么名字,我都愿意。&rdo;听他说得深情,萧大业笑着点头,对着婢女说:&ldo;去请小姐出来。&rdo;☆☆☆没多久,萧红儿便被婢女搀扶走了出来。萧红儿泛红着双颊,国色天香的脸上有着几丝汗滴;她略施脂粉,本就貌美的神态,更如出水芙蓉般娉婷。就连在萧家围观的人也不禁倒抽一口气,因为她活生生就是画工所画的萧兰薰,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绝色美女。&ldo;兰薰。&rdo;易云斋忘情的站了起来。已经过了三年多,萧兰薰的容貌看起来略有改变,原本瘦弱的身子变得较为浑圆,就连下巴略尖的脸蛋都已变得有些圆润、但是她还是他心爱的女人。&ldo;云斋……&rdo;她唤得迟疑,仿彿也在他身上看到这三年多的改变,他变成商业巨擘,掌管家中产业,但唯一对她不变的依然是他的真心。易云斋立刻朝萧大业下拜,毫不迟疑的道:&ldo;岳父在上,我立刻派人禀报家父,择佳日将兰薰娶进门。&rdo;他如此的真心真意,令萧大业呵呵直笑,而萧红儿更是红透了脸颊,看到易云斋迫不及待要将她迎娶进门的态度,嘴边不禁绽出欢悦的笑靥。萧大业好客笑道:&ldo;不,我得带你逛一逛,虽然我家不大,不过有种一些桃李,这个时节观看花开,倒也好看。&rdo;易云斋不再拒绝,再见到萧兰薰,他只有满心的欢喜。&ldo;那就谢谢岳父。&rdo;萧大业带他逛尽整个萧家,由于萧家地处偏僻,村中土地并不值钱,所以他有许多土地,家中后院也不小,两人说说笑笑逛完后,已是一个时辰后。忽然,远远传来几声咳嗽声及器具摔碎的声音,萧大业满脸带笑的脸霎时冻结。易云斋见他脸色有异,又见声音从后院门外传来,好像后院的门后还有人居住,再细看这后院的门像是新装上的,看来后院的门原本不在此处。他问:&ldo;后院门后还有人吗?&rdo;&ldo;扼……没人。&rdo;萧大业飞快的说。话才说完,那咳嗽声加剧,自然不可能没人,萧大业要瞒也无法瞒了。&ldo;这住在后院的人是我一位外甥,他生了重病,因为自小孤苦无依,所以让他寄住,他前几年就病了,越病越重,这命只是拖着,我看再过不了几年就要死了。由于他的病会传染,所以让他一人独居在那里,只叫婢女送饭过去,你是尊贵之体,千万不可过去,要不然被传染可就不大好。&rdo;才说了这几句,萧大业就带过话题,易云斋仅是点头不说话,毕竟这是他人的家务事。&ldo;少爷……&rdo;易云斋带来的贴身仆役名字叫西宁,他小声的提醒:&ldo;天色快要黑了,少爷,回房内坐着吧,怕近傍晚会有蚊子。&rdo;&ldo;也对,你远道而来,也该休息了,我今晚设筵为你接风。&rdo;萧大业又笑了几声。西宁跟易云斋回到了西厢房,西宁个性较为内敛,不像别的仆役聒噪肤浅,因此易云斋才将他放在身边伺候自己。&ldo;要派人去禀报老爷已寻到兰薰小姐了吗?少爷。&rdo;易云斋刚才在人前温文儒雅的微笑,此刻变得严厉冰寒。&ldo;不。&rdo;西宁默默听着,最后才对他低声说出自个儿刚才观察到的异况。&ldo;刚才萧老爷在厅堂上,流了许多冷汗。&rdo;易云斋这些年来历经大风大浪,当然也知晓堂上有异的情况。他拿出衣袖里的发钗,钗是真的,人也是真的,那为何萧大业听见他要求跟萧兰薰见面时,会流下不寻常的冷汗呢?眼前看来风平浪静,更似美好圆满,为何他会有这其中定有问题的念头?&ldo;隔一段时间再禀报吧!&rdo;&ldo;是,少爷。&rdo;远处传来一阵低微琴音,那声音浅浅柔柔,听来令人舒服。西宁倾耳听了一阵子,才小声道:&ldo;好美的琴声!我记得兰薰小姐也会弹琴,也弹过这样的琴声给少爷听。&rdo;往日的记忆涌了上来,他与萧兰薰从初相遇时的知心,到了后来,她总是在独处时愁眉不展。他问她为何不快乐,她却张着一双几近含泪的眸子对着他。他用尽了所有方法宠她、爱她,她却越来越悲伤,让他几乎误以为他会在转眼间失去她。那一夜之后,床上只有斑斑血迹,却没有萧兰薰的踪影,他知道自己在药性发作下伤了她,急忙冲出去寻她,却再也找不到她。易云斋有些宽心了,但一想起这些年来苦苦相思的惆怅,到了今日可以稍解相思之苦,为什么……为什么他……却没有狂喜的感觉?&ldo;少爷,恭喜你找到兰薰小姐。&rdo;&ldo;你也觉得她是兰薰?&rdo;他反问。西宁不说话,只有远处的琴声一声一声如流畅的流水声,慢慢的滑过两人的心头。☆☆☆易云斋在萧家待了几日,萧红儿与他在一起时,已经会开始挽住易云斋的手臂,易云斋思及这几日两人的相处,不禁笑了出来。她红着脸,气道:&ldo;你为什么笑?&rdo;&ldo;我笑你变活泼多了。&rdo;跟往日脸上总带着轻愁的萧兰薰相比,萧红儿失却了愁意,更增几分活力。&ldo;我活泼不好吗?&rdo;萧红儿又是一阵嗔怒,却是俏红了脸,更加的秀色可餐。易云斋带着她在花园里玩球,若是他故意抛得大力些,她就接不住,只好懊恼的叫婢女去捡球。这次易云斋抛得太大力而抛过头,萧红儿恼火的跺脚。&ldo;你都故意欺负裁!&rdo;&ldo;我还要欺负你一生一世呢!&rdo;萧红儿一张脸红得都快烧了起来,在她旁边跟易云斋一起玩接球的萧花儿,见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则是暗暗咬牙。她一直认为那是妹妹萧红儿命好才能嫁给易云斋,若是自己也有这样的命,那易云斋爱上的一定是自己。为了讨好易云斋,萧花儿跑去捡球,球还未找到,反而见到一个怪人蹲在草堆中,让她吓得尖叫。&ldo;有妖……有妖怪!&rdo;易云斋先行过来,厉声大喝:&ldo;是谁在装神弄鬼?&rdo;蹲在草堆中的左振玉,手足无措的站起来,面对着高大的易云斋,左振玉就像喘不过气一样地按住胸口,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左振玉脸上蒙了一层层的纱,教人看不清其真面目。&ldo;你是谁?在这里偷看做什么?&rdo;易云斋喝问的声音毫不犹豫,甚至是无情的。左振玉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不知是不是易云斋太过英俊,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英俊无俦的男人,以致无法言语。&ldo;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do;跟在易云斋后头的萧红儿忽然拔尖的声调响遍整个花园,她的语气好像左振玉出现在这里是多么不应该的事情,又好像他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似的。左振玉不自在的摸了一下脸,却又惊觉自己在摸脸地急忙放下手,小声道:&ldo;我见咪咪跑出来,就出来寻它。&rdo;&ldo;寻那只猫作啥?你快快回去后院,不要把病传染给我们。&rdo;萧红儿说得毫不客气,萧花儿更是一脸嫌恶,谁都知道他一身恶病,萧家的人恨不得他赶快死。被他们当众如此露骨的嫌恶,左振玉身躯颤了一下;他仰头,无法控制自己似的,目光朝着易云斋英俊的脸上望去,就像无法不让自己不看着他。西宁拉着易云斋退一步,摆明不想让他们靠太近。&ldo;少爷,请退后,这一位应该是萧老爷说的那位患了重病的外甥。&rdo;易云斋望了他奇怪的打扮一眼,左振玉身子轻颤,急忙转过身。&ldo;我不是要故意出来惊吓贵客的,我以为咪咪在花园里。对不住,我马上离开。&rdo;萧红儿指着门口,颐指气使的骂他。&ldo;你快点滚,快点!&rdo;左振玉快步的离去,易云斋反而看着萧红儿好一会儿,眼里满是疑惑。&ldo;你为问对他这样说话?&rdo;萧红儿有点心虚的道:&ldo;我又没说错,他身体有病,而且病得很严重,怎么请大夫都看不好,我怕大家被他传染。&rdo;易云斋不想责备她,眼里却露出不认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