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娇弱,但优儿可不是什么粉拳绣腿。她不和一个大男人硬碰,只是不断在胖打手身边移动,抓准时机出手,专朝关节攻击、让对方没机会拔枪。
梁谕与李伊尔躲在木桌和窗户的空隙之间,李伊尔抹掉脸上的羹汤,□□已上了膛。他把少爷的身体压低一些,笑说:
「蹲低一点,我出去抓那个刘经理。」
梁谕却按住了他拿枪的手。又有两颗子弹从头顶擦过,圆桌后方传来一声巨响,再来是胖打手胡乱的叫喊声。
「把枪收起来。」
「啊?」
「我出去挨一枪,等会你们把人捉住。押回饭店后联系四尾家,说他们的人在茶楼朝我方开枪,刘经理我就收下了。」
「等等,少爷!」
李伊尔终于搞懂他要玩的是苦肉计。太危险了,要让他冲出去挨子弹,自己这保镖还做什么用?梁谕没那么不经打,可也应该待在安全无虞的位置。就算他不出去,外面的弟兄们还是会制住刘经理──
「您没必要赌命啊?」
「那你说我们还能找什么理由,把他名正言顺地押起来?」
少爷声色俱厉的问句把李伊尔堵哑了。他是有自己的计划的,不光是照着脾气胡乱做事。把自己的身分算进筹码里,实在也是他们没别的办法。
「属下多话了。」
「我们可没开枪。」
李伊尔看梁谕爬了起来,自己乖乖地收起枪。作为保镖最后居然这么不堪用,他多少有点空虚,只好默默祷告流弹打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梁谕可不傻,他用一只手攀住圆桌,刻意晃了晃,让对方看得见他显眼的指甲……
桌子蓦然一歪,一支枪口出现在梁谕头顶。
「少爷!」
随着枪口出现的是刘经理的脸,李伊尔的手立刻又压到枪上。
砰!
等不及他拔枪,令人绝望的枪响便擦过耳膜。他眼睁睁地看着少爷身子一顿,随后慢慢地倒了下去。左胸的位置喷薄血花,把干净的白洋装作了一层艳丽的点缀,梁谕居然在笑。
刘经理被随后冲入包厢的老同事压制住,而随着弟兄们现身,李伊尔看见其中愚鸠那张失色的脸。
真罕见,他眼里带着惊慌。
2。
愚鸠在病房外把同事揍了。
围在外头的弟兄们劝得劝、拉得拉,没有一个挡得住他那牛脾气。李伊尔失职是真,而顾忌到愚鸠另一层身分,其他人也不太好挡着他。看李伊尔被揍断了两颗牙,愚鸠还骑在他身上朝他挥拳,最后居然是病房门「刷」一下地拉开,该静养的伤员开骂。
「吵什么吵?我是死了吗!愚鸠,你打他干嘛!」
梁谕难得穿上长裤,□□的上半身从腋下紧扎了一圈绷带。李伊尔哀怨地躺在地上,「呸」地吐掉嘴中的血。愚鸠总算从他身上下来,面对少爷,他双膝着地、把头垂到了地上。
「属下保护不力。」
「你进来。」
梁谕把门开大半,叫了愚鸠,顺便让待在房里的优儿休息去。他进房后把点滴挂回架上,脸色虽然白了点,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