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猜,那神弓阁阁主所用的箭,跟旁人的有何不同?&rdo;
&ldo;我管他用的什么劳什子箭!现下问这个又有何用?&rdo;
&ldo;如何没用,玉长老难道没听说过,擒贼先擒王。&rdo;单司渺一回头,眼中尽是算计,玉蝉子见他神色微微一愣,却又听他道,&ldo;一会儿一见我冲出去,就紧跟在我背后,若以空流掌所护,勉强能保我二人出这大门。&rdo;
&ldo;出了门又如何?&rdo;外面,可都是百步穿杨的执弓者,难不成,这小子还能在这密布的弓箭手中找出那楚修不成?
就算给他寻着了,怕是二人早就被she成了筛子。
&ldo;走!&rdo;单司渺却是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眼一闭一睁之间,便盯准了这万道箭矢中唯一不同的那几支。
心愈沉,呼吸愈缓,那些箭矢的轨迹便再他眼中如同慢下的走马灯一般,清晰无比。箭头四角无纹的,是大多数,六角带有刻纹的,都是从同一个方向而来。
深吐一口浊气,单司渺陡然拔身而起,周身气流涌动,如风墙一般挡住了疾驰而来的箭矢,玉蝉子见状赶紧跟上,二人一前一后,掠出了被箭所网的院子。
一出门,便见单司渺往那山头的最高处掠了去,玉蝉子欲跟,却肩上一痛,慢了半分。心中一紧,却见前方背影忽地也跟着慢了一慢,想来是为了照顾她才故意放慢了速度。
心中一暖,拔出肩头利箭,凝气而上,眼瞧着那小子身形一低,攻向了远处马上披着狐裘的男人。男人没料到会有此一变,身一晃,便被他从马上打落而下。
执弓者,最忌讳被人近身,而楚修此时,却是惊讶大过惧色。箭阵霸道,就算此人有通天的本事,又怎么可能瞬间便攻到他处,除了巧合,他根本想不出其他。
长弓一窒,与他几招已过,可单司渺出手极快,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便掌心一收将他抓至身前,正挡住自己同玉蝉子。
&ldo;楚阁主,初次相见,单某失礼了。&rdo;单司渺虚伪道。
&ldo;单门主客气。&rdo;那楚修被他所制,倒也不见惊慌,袖子一挥,便让众人退了退,&ldo;久仰大名,楚某早就想来拜会了。&rdo;
&ldo;久仰?我出名也算不得久,楚阁主现下拜会完了,可愿让我们走了?&rdo;
&ldo;自然。&rdo;楚修对下手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人she出一支信号箭,远处将他们团团围住的she手们秩序井然地撤了手中之弓。
&ldo;多谢。&rdo;单司渺见他识趣,也懒得同他再多废话,&ldo;不过现下天色已晚,在下胆子小,楚阁主介不介意送送我二人?&rdo;
&ldo;不介意。&rdo;
二人上了马,带着楚修跑了一段,才将他丢了下去。那楚修倒似是个沉得住气的,当真也没有再派人来追。
离杜家尚远时,二人便舍了马,一路用轻功进了门,才松下一口气来。
&ldo;洪州城现下怕是已藏不住人了,这地方,可当真安全?&rdo;玉蝉子打量了一下四周别致清雅的环境,担心地问道。
&ldo;若说洪州之中已没有安全之地,那这地方怕就是不安全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了。&rdo;单司渺答道,见杜习墨和素颜雅香远远地迎出了院子,上前招呼了一声。
&ldo;门主,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们了!&rdo;
&ldo;可不是嘛,去了半天也不见人,我俩差点就要出去打探消息了,玉长老怎么也跟来了,苗舵主那里呢?&rdo;
玉蝉子微微一愣,沉默不语,若不是自己鲁莽,怕是也不会连累他们。
&ldo;进去再说吧。&rdo;单司渺瞥了她一眼,率先走了进去。
几人一夜相商,决定先瞧瞧滕王阁里的动静再做打算,可单司渺,却是隔天一大早,便又不见了人影。
旭日当空,金雕画舫随波逐荡。
舫中清音几许,琵琶弄弦,玉珠落盘,座上之人慵懒而倚,却不减半分威仪。只是旧人老调,听久了也有些无趣,让站在左侧的君无衣,百般聊赖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