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庭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来回踱着步子硬是憋红了一张俊脸,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脏话,又腆着脸跟了上去。
&ldo;我见杨映竹那厮拿了好大一个包袱,看起来沉甸甸的,肯定有所图谋。而且我瞧他今日眼尾外斜,山根深陷,暗纹杂乱,显是大凶之兆。&rdo;孟筠庭说着摸了摸下巴,十分笃定地道。
&ldo;可打听到他做什么去了?&rdo;单司渺终于说了一句像人的话。
&ldo;当然!你当我孟筠庭这些年江湖是白混的!&rdo;孟筠庭这一下来了劲,腿一翘,裤脚一撂,拍腿道,&ldo;我听丫头们说,他今儿晚上花大价钱包了城中最出名的暖香阁的魁首,要请连一硕喝花酒,据说那妞儿是全淮阳城最漂亮的姐儿!&rdo;
&ldo;想去瞧瞧么?&rdo;单司渺端起了一杯茶,啜着问。
孟筠庭点头如蒜捣。
&ldo;好,那杨映竹和连一硕就交给你跟了,我们分头行事,你且小心些。&rdo;单司渺说罢拍了拍孟筠庭的肩膀。
&ldo;……&rdo;孟筠庭面上一愣,继而反应过来,&ldo;你大爷的,我这三脚猫功夫,一个人怎么跟,你要去哪儿?&rdo;
&ldo;我跟大的那个。&rdo;单司渺微微一笑,足尖一点,瞬间便没了影,只留下一个呆若木鸡的孟筠庭。
单司渺是从后门溜出去的,一出去,便瞧见远处是一辆看似舒适的方顶马车。
他虽离的远,却是盯得一清二楚,不多一会儿,那杨映松便从里面出了来,被两个家仆扶着,舍了轮椅上了那辆马车中。
老管家说,他家大公子每逢初三便会去金龙湖上的画船中静修,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会回府。
单司渺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见马车缓缓驶了出去,单司渺也悄悄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到了码头一瞧,果见一艘雅致十分的楼船停靠在湖中心,而岸边杨映松只领了两个家仆,乘了一叶扁舟,上了水中的那艘画舫,如此小心翼翼,看来是为了防人潜入。
单司渺四处张望了下,忽见一旁的岸边上还停着一艘金雕玉盏的楼船,看似庸俗却价值不菲,门口三三两两站了几个下人,却是有说有笑,谈论着什么似的,面上时不时露出些猥琐的表情来。
&ldo;喂,你们说,老爷这次,要几个时辰完事?&rdo;
&ldo;嗨,这次的小子嫩的很,我瞧着一时半会儿出不来。&rdo;
&ldo;是啊,这不老爷还吃了药上的,也是拼了。&rdo;
&ldo;不会到明天早上吧?&rdo;
&ldo;还真说不准,回头哥几个先弄一壶酒过过嘴,不然站一夜这可够呛。&rdo;
&ldo;嘿嘿嘿嘿。&rdo;
这头几人正聊在兴头上,忽地觉得面前一阵风刮过,背脊一凉,吓的几个人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可定睛瞧去,却是连个鬼影子也没瞧见。
&ldo;哎?!船怎么开走了?&rdo;
&ldo;哎哟,你大爷的,真的见鬼了!!&rdo;
单司渺这头刚半哄半挟地塞给那船舵子二两银子,便动了动耳根,听见二楼的阁楼中传来一些咿咿呀呀的声响来,便瞬间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