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静又诡异的气氛,却让林习唯感到了浓浓的不安,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手不听使唤的发抖,费了半天劲终于把钥匙插进门孔轻轻扭开,她的动作很快,飞快的拔了钥匙闪了进去,正想砰的一声关掉门,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门,很又力,很坚持,林习唯又气又怕,她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咬住牙齿,眼睛瞪的大大的,毫无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ldo;你到底想干什么?&rdo;她问,冰冷的语言就像冬夜的寒风,毫无温度不说,还凉的刺骨,钟一航不适应的皱了皱眉,格外不适应她的冷漠。
钟一航脸色沉了又沉,遂而帅气的挑了挑眉,双眸含笑的望着那张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地苦脸,无比亲密地说:&ldo;当然是干你了。&rdo;然后趁着林习唯呆愣的空隙,他轻而易举地的反身进了门。
林习唯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无比轻佻的神情,狠狠咬着牙,气得眼眶都红了,&ldo;你混蛋。&rdo;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ldo;开个玩笑,何必当真。&rdo;见她生气,钟一航摸了摸她的脸,象征性的安抚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林习唯恼怒地打掉他的手,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内心慌乱如麻,深呼了一口气,她故作镇定地开口,&ldo;请你立刻离开我家,不然我要报警了。&rdo;说着便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出现在她家门口,她只知道,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钟一航不费吹灰之力便夺走了她的手机,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然后无比自然放进自己大衣袋里,正色地说:&ldo;就算警察来了,又能怎么样?只要我不想离开,谁能奈我何?&rdo;
见过无耻的,只是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林习唯咬着牙,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问:&ldo;钟一航,你究竟想干什么?深更半夜守到我家门口,强行闯入我家,你到底要做什么?&rdo;
这是林习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叫他的全名,只是没想到是在这种状况下,她忽然觉得难过,当年自己为什么会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无人能取代,是一生所爱的。
钟一航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并不见眼底,&ldo;其实,我要做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清楚吗?&rdo;他的眼神漆黑如墨,俊逸的容颜更是有着令人惊叹资本,他就那么看着她,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去。
他那过分侵略的眼神,令林习唯无所适从,她垂下眼帘,尽量不予他对视。
半会,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耸了耸肩,故作轻松一笑,抬起头无比认真的说:&ldo;我就要结婚了。&rdo;
这句话一出口,不但钟一航惊讶的挑了挑眉,就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甚至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想让他从此不再烦她,还是想告诉他,看吧,曾经被你抛弃的女人,如今已然重新开始,她没有寻死觅活,没有绝望地不再相信爱情,而是活得好好的,过得好好的。
世界好像停止了转动,他们笔直地站在门口,冷冷地对视彼此,任谁也不肯首先移开视线,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林习唯的腿渐渐发麻,钟一航笑了,冷漠如昔的眼神渐渐回温,就当林习唯以为他会摔门而去时,但他却出其不意的把自己揽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附身亲密地吻了吻嘴角,然后用最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落下一句让林习唯浑身发抖的一句话,&ldo;结婚?遇上了我,你认为你还有跟别人在一起的可能?&rdo;
他的语气带着特有傲慢与殊荣,仿佛遇上他是多么一件幸运的事。
当冰冷的唇彻底覆上时,林习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四片唇瓣相触,她忘了推开,忘了反抗,木木地站在那无法动弹。
然而,听到他的话,就像是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毫无征兆地浇了她一身,冷得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游离的思绪终于回归,紧接着愤怒燃烧在胸口,烧的她嗓子发干。
林习唯甩了甩脑袋,脸色白的有些吓人,垂在两侧的手使劲全身力气推开了他,撇开眼睛同时不小心瞥见挂在墙上的那幅字画,写着一个大大的&ldo;静&rdo;字,毛笔字骨体坚凝,笔力雄厚,这幅字画是她偶然路过一家咖啡店时看到的,当时的她正处于极度抑郁的状态,不知为何就喜欢上了这幅字画,最后费尽心思托一位朋友买来挂在墙上,每每一看见它,她沉重的心就会轻松不少,比神药还灵。
分散的理智渐渐回归,思来想去,林习唯都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她甚至卑微的嘲笑自己,刚刚居然在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