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你要去哪儿?”
“去广西,”时浩然飞快的回答,“我在那儿有认识的人。”
时星忽然低声笑了笑。
时浩然手一顿,“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时星说,“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正常的对话吧。”
接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爸、爸。”
时浩然忽然发觉不对劲,他沉下声:“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时星笑着说,“走吧,别回来了。”
距离他报警已经过去了七分钟。
应该到了。
时浩然不再管,转头,却蓦然看到了巷子口的人影。
“举起手!”男人吼道,“别做挣扎!”
时星心想:没鸣笛,挺好的。
时浩然猛地回头,阴沉着脸:“你报警。”
“昂,”时星说,“你能跑,不允许别人抓,多不公平。”
时浩然冲过来,时星还没反应过来,头便重重的磕在墙上,粗粝的白石灰墙面染了血色,时浩然疯了一般把时星的头往墙上撞,吼道:“你陪我去死!”
昏迷之前,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嘈杂的脚步声,黏腻的血液流下来,顺着额角,不是很痛,时星瞳孔涣散,他盯着巷子口的光,失去了意识。
明亮复又按下去,似乎有人在扒他的眼皮。
“有点脑震荡,伤口是止血了,没太大问题。”
头痒痒的,时星难耐的动了动,头往上拱,没有撞到床头,而是撞到温热的手掌上。
“注意点他,别让他碰着伤口,痒难免。”
无形的手再次把意识拖入深渊,时星却一直不安稳,他下意识蜷了蜷身子,但很快被摆好了姿势。
耳畔传来熟悉的男声。
“睡吧。”
仿佛魔咒,时星展眉,沉沉睡过去。
时星醒来的时候,头很疼,仿佛有人拿锤子重重砸了一下。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阳光透过窗帘,铺天盖地的挤进来,他就这么怔怔的盯着,直到身侧传来声音。
“傻了?”
时星猛地看过去,闻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削苹果,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刀子,苹果皮没有断开,完完整整的剥落下来。
他张了张口,才发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
闻夏放下苹果,倒了杯热水,拿了根棉棒,沾了沾热水。
时星刚做完手术,不到一天,因为麻醉药的关系,吞咽反射可能消失,因而不能立马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