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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直树拿出另一张纸和印泥。&ldo;这样吧。决定当a的人先在这张纸上写下‐‐我们共谋杀害雨宫康子，然后再在这句话中间盖上自己的拇指指印，而决定当b和c的人在这句话的两侧署名并盖上拇指指印，这算是一种联署书。这张纸由a保管，这样b和c就不能背叛a了。&rdo;

直树偏着头，仿佛在问：&ldo;有问题吗？&rdo;

&ldo;呃……&rdo;桥本开口问：&ldo;那a要由谁当，这也是由室长决定吗？&rdo;

于是直树目不转睛地盯着桥本的眼睛，问道：&ldo;假如我说你当a，你会接受吗？&rdo;

桥本瞪大眼睛摇头。

&ldo;我想也是。我话先说在前头，这件事和我们在公司中的地位无关，我想公平地决定角色。&rdo;

直树又拿出先前的扑克牌。&ldo;从中抽出一张，按照数字大小依序决定喜欢的角色如何？&rdo;

拓也稍微想了一下，答道：&ldo;好吧。&rdo;桥本也同意。

&ldo;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让我们检查扑克牌？&rdo;拓也说。

直树扭曲嘴角抿嘴一笑，然后递出扑克牌。扑克牌并无特别奇怪的地方。拓也递给桥本，他也仔细地检查后，将扑克牌还给直树。&ldo;这下你们能接受了吧？&rdo;

直树洗了几次牌之后，将一迭扑克牌在茶几上摊开。&ldo;好，末永你先抽。最大的是a，最小的是2，数字相同就以花色定胜负。&rdo;

拓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伸手抽牌。不知为何，康子的裸体霎时掠过脑海。

拓也把心一横，摊开抽到的牌。桥本失声&ldo;啊&rdo;地叫了出来。

&ldo;你抽到了一张好牌。&rdo;直树说道。

拓也的牌是红心国王。他心想：太棒了，后抽的两人不可能都抽到a吧。

&ldo;好，轮到桥本了。&rdo;在直树的催促之下，桥本伸手抽牌。但是，他的手在抓住牌之前停了下来。拓也也感觉得到，他的手不停地在颤抖。桥本做了一个深呼吸，下定决心地抓住一张牌，然后打开。果然，桥本&ldo;啊&rdo;地张开嘴巴，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他大概大受打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吧，他抽到的是梅花4。桥本用手捣住口，盯着茶几上的梅花4。他看起来像是要做好杀害康子的心理准备，也像是在思考如何设法摆脱眼前的局面。

&ldo;那么，换我抽。&rdo;直树扫视一迭扑克牌，闭上眼睛拎起其中一张，然后在脸旁边翻面，用力丢在茶几上。那是方块2。

桥本&ldo;呼&rdo;地长吁一口气。拓也不发一语，看着直树的脸。提议的人是他，所以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直树闭着嘴巴，全身僵住了将近一分钟。接着，他的唇边漾起一抹冷笑，看着两人说：&ldo;好，既然角色决定好了，先来制作联署书吧，之后再讨论细节。&rdo;

6

距离厚木还有十公里‐‐拓也看见标示，再度绷紧神经。最后一刻之前，都不能松懈，因为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桥本应该在厚木等候。到那里将尸体搬上另一辆车后，回名古屋‐‐到此为止是拓也的工作。回程路上也必须十分小心，即使车上没有尸体，也不能留下自己在这个时间行驶于这个路段上的纪录。又有一辆车以相当快的速度超车。以八十公里左右行驶的厢型车对他们而言，正是不折不扣的障碍物。选择这辆车作为运送尸体到厚木的工具，也是直树的主意。

&ldo;如果是傍晚六、七点，天色还很亮。我想在车上杀她。这么一来，先将尸体拖出来，再放进后车厢会是一件煞费体力的工作。至少对一个人而言是如此。就这点而言，如果是厢型车的话，只要直接盖上毛毯，将尸体滚到后方货架就行了。就算从车外看得见，看起来应该也只像是货架上载了什么。&rdo;

直树说，他有办法弄到车。他似乎有个亲戚在丰桥做木材加工业，工厂车库里有辆平常几乎没有在用的厢型车。当天早上，直树搭新干线在丰桥下车，开那辆车到大阪。

&ldo;您要特地从丰桥调车过来吗？&rdo;桥本一脸意外的表情。

&ldo;因为如果租车，事后会留下证据。再说，从丰桥开车来是有理由的。&rdo;直树看着拓也说：&ldo;我希望你在厚木将尸体搬上另一辆车之后，从东名高速公路折返，到丰桥下交流道去替我还车。然后你再搭出租车回名古屋就好了。无论警方怎么怀疑，只要没发现这辆厢型车的存在，应该就不会去调查丰桥的出租车公司。&rdo;

至于用来从厚木搬运尸体的车，则由桥本准备。

&ldo;对了……您打算用什么方法杀她？&rdo;拓也发问时，饶是直树也露出了有些痛苦的表情，这是他脸上第一次出现表情。

&ldo;我还没决定，&rdo;他总算说道：&ldo;我认为最好别出血。关于方法，就交给我来想。&rdo;

&ldo;麻烦您了。&rdo;拓也说道。桥本也点点头。至于找康子到大阪的方法，也是由直树来想。

&ldo;弃尸的地点由桥本你想，末永请你决定在名古屋和厚木换人接手尸体的地点。&rdo;

&ldo;好。&rdo;拓也应道。

&ldo;接下来是执行日，就下星期二吧。十一月十日。末永，你这一天设法待在名古屋准备，你应该能够找个适当的理由出差吧？&rdo;

&ldo;嗯，我会想办法。&rdo;拓也说道。

事情决定到这个阶段，这一天便各自解散了。下一次讨论日期是三天后。这三天内，三人要事先解决各自的问题。但自从这一天之后，拓也的身边出现了奇怪的谣言：内容是星子中意拓也，两人见了好几次面。好几个人询问拓也谣言是真是假，他才知道这种谣言传开了。当然，拓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和星子之间的事。这么说来，会是康子散布的谣言吗？不，拓也转念一想，她应该不会这么做。因为做这种事，对她没有好处。那么会是谁呢？拓也不久后便知道了答案，直树打内线电话给他，告诉他散布谣言的是自己。拓也一问理由，直树就说事后再向他解释，希望他马上来开发企划室一趟。拓也满腹狐疑地前往企划室。直树不在平常的个人办公室，而是在属下们待的办公室里打开某种文件夹。&ldo;您找我吗？&rdo;拓也一靠近他，直树只移动眼珠子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将视线移回文件夹。拓也直觉，情况有点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