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的五官重又恢复了知觉,眼前景物才真真切切地浮现出来。
这里已不是牢房,却比那阴森牢房更可怖。这是一间不知名的屋子,一间特殊的房间。墙、地板均漆成乳白色,一扇落地大窗,四下里空空如也,唯独中央一张可横睡三人的巨大床榻。那落地大窗,一半被白色的锦帛窗帘覆盖着,从那缝隙中能隐约望见那窗外苏州式的花园庭院,假山溪流。原来他还是在中丞府中。
他浑身无力,四肢不能移动分毫,脸上、胸前、手腕、手指、脚腕、脚趾,那些被刑囚受伤的地方均是火辣辣地疼。舌尖阵阵苦味,想是有人替他上了药。舌伤未愈,舌头不时抽筋,动一动便是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他仰头向上望去。
天花板上嵌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映出一幅淫靡的图景:他整个人呈大字型趴俯于一张洁白大床上,不着寸缕,身上的血渍、污渍已被洗净。面上、肩上、背上点点烛泪烫伤留下的红痕,十分煽情;双手双脚被最大程度地拉开,由指粗绳索系于床榻的四角;腹部下面被垫了一块圆枕,将他挺翘的臀部高高抬起。更让他不堪直视的是,一只柱状翠绿玉器深埋进他后廷之中,只露出拇指长度在外面。
方才身体上的疼痛太过强烈,此时亲眼见了那玉器,卢尚秋才后知后觉后廷处撕裂般的疼痛。
&ldo;变态来老儿!&rdo;他大骂道。
被以如此奇怪淫靡的姿势捆缚于榻上,卢尚秋羞耻至极,极力地扭着身子,试图将那股间玉势推吐出来,整个床榻被他挣得不断抖动,霍霍作响。他左右挣扎,不一会儿便浑身香汗淋漓,那玉势却反其道而行,更向那肠道钻去,直直顶上花心,刺激得他娇喘连连,那前端男物亦仰起头来。
他欲望上涌,酉禾痒难耐,只得将那雀儿于床单上来回摩擦。
此情此景,便好似一幅活的春宫图。
不一会儿,只听那落地窗被推开,两位女婢鱼贯而入。卢给事郎正欢乐地摩擦雀儿,见有女眷进来,慌忙把脸深深地埋进床单之中。两位婢女抬进一个木架,一张木凳,又铺开一张宣纸钉在木架上,便转身离开了。
正纳闷间,又听得那落地窗被推开。这回只见一身着青色官服之人,背着一个小囊进来。
卢尚秋大呼:&ldo;救命!&rdo;无奈舌上有伤,只能发出&ldo;呼呼&rdo;的声音。
此人走过来,先是将那床上之人垂落的发丝拨开,将他脸部、躯干前前后后检查一遍,尔后伸手翻开他前端高挺男物仔细观摩,又将他后廷承受玉势之处一番揉捏拍打。那人自始至终不言不语,似是当他只是这屋里的一件摆设,对他的痛苦挣扎视而不见。
如此观察一番,那官人径直踱到宣纸画架前坐定,自小囊中取了各式狼毫羊毫,水彩墨汁,一路铺排开来。卢尚秋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官人取出一支极细的狼毫笔,在那宣纸上左右勾描起来,方明白此人乃一宫廷画师,想必听命于那来俊臣,取他来作春宫图的活样板,不禁操着大舌头破口大骂:&ldo;来老儿你不得好死!你无赖诬陷我,私刑囚禁朝廷官员,让我爹知道你这般折辱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将你祖宗十八代的祖坟全扒了!&rdo;
如此大不敬之话语,自大舌之人口中说出来,只那宫廷画师耳中便如老牛&ldo;咩咩&rdo;,野猪&ldo;哼哼&rdo;一般,不知所云。画师看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画画。
卢尚秋骂了半宿,直骂得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他整日滴水未进,此刻腹中饥渴难熬,渐渐的没了气力,趴在那里喘息。
这厢画师不乐意了,搁了画笔走过去,一巴掌拍在那浑圆的屁股蛋上:&ldo;臀挺起来。&rdo;尔后将因他的挣扎而滑出来的圆枕塞回他腹下,又将那玉势向他肠内推了推。
床上之人手脚酸麻,只好任命地趴着,任由那画师摆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名女婢携了一名家丁打扮的人回来。那家丁捏开他下颚,将一根两指粗细的长竹管,一端直通进他喉管深处去,另一端盛了温热稀粥仔细灌下。卢尚秋终是难耐饥肠辘辘,见有饭吃,也不再拘泥如何吃法,只心道:&ldo;这定是那来老头想出来的变态法子。&rdo;
吃饱喝足。一名女婢取来两块高枕垫在他腹下,另一名女婢捏了他男物,将一根极细的苇管通进那顶端的小孔。苇管另一头连着一个葫芦。卢尚秋痛呼连连,女婢手中毫不停顿,一直将那苇管通进他尿脬里去。他本就憋了多时,此时尿意阵阵上涌,便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围着他看,腆着脸将那一泡尿全数灌进了葫芦。
自始至终,卢尚秋都保持着&ldo;大&rdo;字型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