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倒下,豹洛斯胸口的痛,变得异常的尖锐,好像下一刻就会把他撒裂了一样。
躺在地上的身体,白色的衣袍混在一片雪白之中,仿佛一个眨眼,她就会消失在这苍茫的冰原之上。
他就那么一直站在冷风里,看着她一动不动,胸口的疼痛有增无减。脸上有些冰凉,伸手一摸,一手的墨一样的水渍。流泪了,他竟然流泪了。
这个低贱卑微的人族,也会让他流泪?哈哈——他压抑不住汹涌
而来激动的心情,仰天一阵狂笑。
大笑过后,一张脸瞬间冷凝,无情的兽瞳最后看了杜七一眼,转身挺直的脊背,挟着风雪毫不留恋的离去。伟岸挺拔的背影,仍旧英姿威武。只是,看起来却隐隐有些僵硬。
雪,仍旧下着,覆盖着整个冰原,连同那具仰面而倒的尸体,一起掩埋。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终于停了。终年阴霾的天空,奇迹般的从乌云里射出一道阳光。云层慢慢退散,整个太阳露了出来。耀眼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冰原。
厚积的雪开始消融,宽阔的河面由河心一点一点的化开,冰层下的河流重获了自由,挟裹着冰雪欢腾的奔放流淌。
积雪下的人形被温暖的阳光照射着,慢慢开始有了呼吸,身体周围裹着一层淡淡的光晕。让她整人看起来圣洁无比,就像是一个睡着了的天使。
冰层开始断裂,一大块冰载着上面的人形,随着水流的移动,挤进了渐宽的河道,湍流的河水托着她一直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乌云重新合拢,遮住温暖的阳光,水流渐渐静止,终至不动。雪花再度降临,一层一层覆盖住了寒冰,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尽数遮盖掩埋。
薄雾笼罩的清晨,艾瑞克象平日一样,在树林里练了几趟剑术,就走到树林边上的河边提水,刚刚放下手里的木桶,就看见对面河岸边躺着一个人族。他卷起裤子,趟过了河。
是个漂亮陌生的人族少年!艾瑞克盯着紧闭着双眼,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儿。不再犹豫的伸出手臂,把他抱了起来。强壮有力的大腿,快速的疾穿过小树林,奔回了村落里属于自已的草棚里。
放下手臂里的昏厥的少年,艾瑞克想也不想的动手解开了他一身被水浸透了的袍子。然后,他就僵住了。
雪白细嫩的身体,直接召示着他是她。太久没有女人的艾瑞克,第一间的有了反应。克制着由小腹升上来的灼热感,匆匆的拿出他的衣服给她套在了身上。抹了头冲出屋子,站在外头大口大口的喘息。脑袋里还停留着先前的画面,鼻子里一热,一股鼻血窜了出来。
再也不敢待了,一溜烟儿的跑出了村落,回到先前发现她的河边,提起留在这里的木桶,装了满满一桶水,却迟迟没有动弹。
直到小树林里发出一阵尖叫,他才猛然惊醒,丢下水桶,敏捷的身体疾窜了出去。
小树林里,一头只有四级的蝉兽,正扭动着他硕大的头颅,盯着对面只知道放声尖叫的女人族,并没有发动攻势。
女人族一见到艾瑞克出现,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大喊道:“艾瑞克,快,快杀死他。”
艾瑞克也认出了她,是村落里曾经厌恶的骂过他的女人之一,好像是叫薇娜的。她过于尖厉的嗓音,让他皱了皱眉。
薇娜眼见这个被自已拒绝过的男人,对她的险况视若无睹,恼羞成怒的朝他唾了口:“令人作呕的杂种,该死的怪物,要是没有胆量就给我滚开。”尽管已经被吓的浑身发抖,仍然不忘辱骂这个被村人们一直排挤的对象。
艾瑞克早已经听惯了类似这样的辱骂,由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麻木不觉,走到那头蝉兽旁边,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好了,蝉可,不用理会她,你只管做自已的吧。”
那头叫蝉可的蝉兽点点头,走到一旁的小树旁边,伸出自已长长吸管似的嘴吧,插到了树皮里,尽情的吸吮着树木的汁液。
艾瑞克看着薇娜说:“小树林里的几头蝉兽都很友善,只要不招惹他们,他们都是不会主动攻击人族的。下次再进来,不要再这么大声的叫了。”说完。转回身去提那桶水。
薇娜紧跟在他身后出了小树林,一直走到村落里,才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快到她家门口时,吭吭嗤嗤道:“……谢谢你。”一扭头,跑了进去。
艾瑞克提着水桶回到了他的草棚,在外头架起了锅子烧了些热水,盛了些到木盆里,兑了些冷水进去,端进了屋子里。又找了块还算是干净的布条,抱起木板床上的女人,解开衣服,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拭着被河水冲刷的冰冷的身体。
木盆太小,只能将将放下她蜷缩支起来的大腿,坐在里面。她纤瘦的身体,白白的,凉凉的,就这么软软的背靠着躺在他解开衣衫,赤果的胸膛里,强烈的满足感充塞着他。身体里叫嚣着想要女人的欲望,让他忍耐不住,低头狠狠的亲了亲她微微启开的小嘴儿。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息周围。
手上擦拭的动作,温柔而小心,生怕碰坏了她。一寸一寸肌肤的洗,由脸到脚趾头一处也没有放过。直到她冰冷的身体变得温暖起来,他才恋恋不舍的把她又抱回了木床上,套上了他的衣服,盖起了被子。
简单的收拾了下凌乱的屋子,艾瑞克走到院子里,就着架起的锅子,弄了些吃食,胡乱的填饱了肚子,拿起了弓箭和绳索,背上他的武士剑,就出了村落。
他打算走远一些,弄些骡肉回来。他一个人的时候怎么都能对付,现在不同了,屋子里多了个女人来,怎么说都得弄些像样点儿的吃食才行。等到她醒来时,好美美的吃。
傍晚的时候,艾瑞克回来了。他的收获不小,两只野鸡,三只肉鼠,还有一小头骡兽,足够他们俩个吃上三五天的。
刚一脚踏进院子里,就看见用树枝隔出来的窗户里,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不好,是沃汉!他的女人——
丢下手里、肩上的东西,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