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回屋,溶溶已经睡下了,蓁蓁怕吵着她,没有点灯,摸黑去洗漱。
&ldo;谁?&rdo;溶溶睡眠极浅,一点动静就醒了,警觉地从被窝里坐起来。
&ldo;是我。&rdo;蓁蓁见溶溶没睡着,索性燃了烛火。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溶溶揉了揉眼睛,看着蓁蓁在屋里忙活儿,问,&ldo;怎么这时候跑回来了,世子那边谁看着呢?&rdo;
蓁蓁闷闷的说,&ldo;世子说山里冷,在庄子上呆这段时间咱们俩不用值夜。&rdo;
这次来庄子的人少,管事给她们安排了主子的房间,她们住的这一间屋子里跟谢元初住的屋子一样整夜烧着地龙,特别暖和。蓁蓁换上寝衣,上了床铺跟溶溶躺在一处。
&ldo;烧着地龙比炭炉暖和多了,能在庄子上多住阵子也好。&rdo;地龙可比汤婆子强太多了。
蓁蓁没有吭气,溶溶见她不乐意说话的模样,便躺下重新钻进了被窝,还没入睡,就听到蓁蓁没头没脑的说:&ldo;你是不是吃醋了?&rdo;
吃醋?
溶溶初时诧异,略一思索就知道她说的是她和谢元初在房里的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先前她在书房前叮嘱蓁蓁的时候,她明明是听进去了的,难不成她拒绝了谢元初,谢元初不高兴所以迁怒自己?
&ldo;怎么这么问我?&rdo;溶溶有些后悔多管闲事了。
&ldo;你心里清楚。&rdo;
溶溶实是无奈,&ldo;你又误会了,我早同你说过,我不想给世子做姨娘,只等凑足了银子就赎身回家。&rdo;
蓁蓁没有吭声,嘴巴微撅着,想回点什么话却回不上。
溶溶见她如此,便道:&ldo;前儿你借给我的钱,等回了侯府我还你。&rdo;
&ldo;你是得了太子殿下的赏,瞧不上我那点散碎银子了?&rdo;
&ldo;嗯,是。&rdo;溶溶道。
&ldo;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两句话你就生气!&rdo;蓁蓁听出溶溶恼了,一下就从榻上坐起来,着急得不得了,&ldo;我就是……我就是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才问你。溶溶,我心里乱得很,所以说胡话了,你别生气。&rdo;
听到蓁蓁慌乱解释的语气,溶溶又心软了,耐着性子说,&ldo;我没生气,只要你没生气便好。&rdo;
&ldo;我现在就是心里乱,又慌得很,溶溶,我只敢跟你说这些话,也只敢朝你发脾气。&rdo;
&ldo;嗯,我知道了。&rdo;溶溶瞧着蓁蓁,都是拿她当妹妹,自然不会真的生气,反而细细劝道,&ldo;你既没气,我再多说两句,世子夫人那么讨厌我们俩,就算世子要纳妾,她宁肯纳别人也不会轻易让世子纳了你,倘若你没名没分的就把自己给了世子,世子夫人未必肯认账。到了世子那边,他既已经尝过甜头,未必肯努力争取。&rdo;
溶溶这一番话掏心掏肺,说的全是肺腑之言,蓁蓁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话中的道理。
谢元初虽然不喜欢夫人王宜兰,但在明面上从来都是给足了王氏正室夫人的面子。她们俩在谢元初的书房里当差,谢元初可护着她们不受王氏差遣,此举虽是偏爱,但合情合理,爷们书房的事妇人本就不该管的。可若是纳姨娘,那是必得正室夫人点头的,王氏对她们俩的厌恶只差没写在脸上了。谢元初若是已经尝过了甜头,未必会全力争取。
假如没破身,便是没做姨娘,还能有个退路,若是破了身还拿不到名分,可真是毫无退路只能任人摆布了。
&ldo;原是我错了,不该拿话刺你。&rdo;蓁蓁想明白之后,忙向溶溶赔礼。
&ldo;你不是说了吗?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我都白拿了你的银子,说几句体己话怎么了?&rdo;溶溶笑道。
&ldo;嗯,我知道你对我最好的。&rdo;蓁蓁转悲为喜,&ldo;你可说好了,那些银子你必须收着,不许退给我。&rdo;
溶溶笑而不语。蓁蓁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或许是因为蓁蓁很小就进了侯府,因为侯府家风正,下人少有龃龉,后来又在谢元初院里做事,因为漂亮乖巧,得到谢元初的偏爱,没吃过什么苦头,心思单纯。溶溶在宫里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宫里的人都是像溶溶一样,做一步想三步,遇到个人就把人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两人吵过和好之后,又灭了蜡烛重新躺下。
隔了一会儿,在溶溶快要睡着的时候,又听到蓁蓁在说:&ldo;溶溶,你真的不想留在世子身边吗?&rdo;
&ldo;我说了,我没有骗你。&rdo;溶溶见她还没放下这件事,没好气的说,&ldo;你再这么试探我,以后咱们就别说话了。&rdo;
&ldo;不是的,我不是说你骗我。&rdo;蓁蓁叹了口气,像是真的很不开心一样,&ldo;我就是舍不得你出府,我就希望咱俩能一块儿留在世子身边,一块当姨娘,一块对付王氏,让世子只疼咱们俩,气死王氏。&rdo;
溶溶听得出这满是孩子气的话是蓁蓁的真心话,一时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ldo;等我将来出了府,会来侯府找你玩的。对了,你今日跟世子到底在屋里怎么了?&rdo;
一听溶溶问起这个问题,蓁蓁的眼前猛然浮现出先前在书房难以启齿的情景。她本来在谢元初跟前认错,谢元初却让她到书桌后面去,她不明就里地走过去,一把就被谢元初拉下去坐到他怀里。蓁蓁时常清晨伺候谢元初起床更衣,自然清楚底下滚烫的东西是什么,顿时方寸大乱。谢元初搂着她说不会将她献给太子,更不会把她给任何人,因为她是他的。蓁蓁听着他这些话,心里自然是感动万分。不经意间谢元初的手就滑进她衣裳里去了。蓁蓁任他胡来,却不敢大呼引人注意,只得低声哀求他收手,谢元初兴致已经上来了,哪里肯收手,越发起劲。蓁蓁一个黄花闺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多久就化成了一滩水。若不是溶溶在门外喊她,只怕她已经是谢元初的人了。